成王說是接待四人,實則隻是派人送了點吃食給三閑他們,四人除了三閑,都沒有什麼吃東西的心情。

一桌子的東西等於是給三閑一人一掃而光,完事後他對木禾光,木禾雪說:“你們什麼時候去城郊荒地?”

木禾光咧著嘴角,說:“現……在?”延長著語調看向木禾雪,結果心頭重重一震。

什麼叫情人眼裏出西施?木禾光總算是真真切切的發現了。

就三閑如此形象,木禾雪雙眼都能冒星星,木禾光輕輕推了一下木禾雪,她這才回神,問:“怎麼了?”

木禾光說:“走,去城郊荒地了。”

“哦……”

木禾光走在前麵,三閑一步三回頭的跟在後麵。

“慢著。”三閑突然叫住了兩人,兩人回頭,木禾雪欣喜道:“怎麼了?三閑哥?”

三閑:“……”喉頭尷尬的滾了滾,硬是咽下去一口唾沫,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給了看向自己表情複雜的木禾光。

木禾光接過符紙,木禾雪湊過去看,說:“這是什麼?”

三閑說:“傳音符,若是發現什麼,可以及時溝通。”

木禾光點頭,木禾雪一副擔當重任的樣子,“知道了!放心吧三閑哥!”

兩人離開,一人春光滿麵,一人死氣沉沉。

等人走了,趙疏狂雙手抱在胸前,頷首看三閑,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三閑看看天,今夜月明星稀,是個幹大事的好時候,他說:“等夜深人靜吧。”

趙疏狂點頭讚同,他並不想再像上次一樣與雲來道觀的弟子交鋒了,所以神鬼不覺的把事情辦了,才是最主要的。

他掃了眼滿桌殘羹冷炙,三閑也不知他是無奈還是什麼別的,見他沉了口氣,回屋裏去了。

三閑轉身看著他,直到房門關上,才拿出了從木禾雪那借來的“盒”,報了幾冊《天荒本誌》,便出現在了麵前。

按著編纂年份由遠及近開始翻看,因為隻要找屠村、滅族相似的事件,所以看起來速度極快,直到最新編纂的看完,已月上中天。

他發現了,在千年曆史長河中,每段時間都會有屠村、滅族的事情發生,這些事情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二至十年,到後麵的七八十年,甚至百年。

但無論間隔多久,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是不會斷的,記錄上並沒有寫是天災還是人禍。

這些還隻是被記錄下來的,可能不乏一些沒記錄的,而三閑在《天荒本誌》上查到的最近一次事件,是一百年前的一場屠村慘案。

這場記錄比較詳盡,事發地點是北方蠻荒之地,當日是二月二龍抬頭,青天白日,確定了是人禍而非天災,且從現場痕跡來看,行凶者隻有一人。

全村一百二十一人皆死於一人之手。

三閑麵目凝重,行凶者是修道者無疑了,隻是並不能確定這人是否與千年來的所有事件都有關。

或許是千年來都有修者修習無果,違背天道,做出這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一定。

腦海中浮現這個可能性,三閑自己都笑了,如果是這樣,屠村、滅族的時間應該毫無規律可言,又怎麼會間隔時間逐漸變長呢?

這種情況,好像是某個修士或者組織在修煉什麼邪術,到了某個臨界點,就必須要殺人一般。

三閑將《天荒本誌》收回“盒”,心思壓抑沉重。

或許,趙氏一族覆滅,和這有關聯?

疏狂是被設計了,才會暴走殺了趙氏一族?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呢?真是什麼邪術不成?

三閑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腦袋有些累,剛眯了一會兒後麵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開了,三閑回頭看,看到趙疏狂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了一陣後,趙疏狂向三閑走去,說:“累了就別去。”說罷,擲出袖裏劍,跳上劍往雲來山去。

三閑腹誹:我也沒說不去啊。

起身化成一縷煙,跟上趙疏狂。

兩人一人禦劍一人化煙飛行,在空中交錯追趕,莫名有種纏綿的感覺,就像魚戲水,蝶戀花一般。

到了雲來道觀,三閑與趙疏狂懸浮於空中,俯瞰道觀,道觀弟子應是都睡了,無燈火亮著,整個道觀籠在月色中,一派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