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嗒,高跟鞋的聲音踩在木製地板上,向著不遠處的鐵門而去,隨著腳步靠近,裏頭的聲音愈發清晰嗒,是嘶啞的低吟和沉重的喘息。
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陣詭異的安靜,靜地出奇。
“怎麼不折騰,死了?”她拿出鑰匙,輕輕插入門 ,開門的瞬間,魚腥味刺鼻,地上汙濁不堪。這麼快,送來的魚便吃完了嗎?維斯娜想著,朝四周搜尋,結果看不到她要的東西。
屋內昏暗,隻有一盞小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她提著手中的燈,四周尋找,並不懷疑他跑了,因為她自信地知道,在這裏,他跑不了。
房間內靜地出奇,平靜到壓抑,木板上的海草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纏繞在一起,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但分辨不出來自哪個方向。
“躲去哪裏了呢?乖,出來。”她輕輕喚著,哄騙地引誘。
突然門被什麼一甩,用力地關上,緊接著有力的拖動聲傳來,她的手被猛得向下拽,然後,順勢坐在上麵,奇怪,竟然軟綿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她的手摸到滑膩的鱗片,向上便是人類的胸膛,慢慢睜開眼睛,對上一個泛著猩紅的雙眸,那雙眼睛迷離著,仿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望著她的眼神裏,如同一攤死水被強行攪和。
微弱燈光照射著,冷光撲打在人魚的右半邊臉上,忽明忽暗,隻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瞳,如同寶石鑲嵌,流光在眼中打轉。人魚的尾巴明明是純白,卻在混亂汙濁的環境中,變得髒兮兮,無力拍打著地上的木板。
“原來是你啊,嗬,怎麼還沒死。”維斯娜正穿著自己新換上的複古邊藍長裙,惋惜地用手拍了拍裙擺沾上的汙漬,看著人魚臉上的潮紅,無情地站起來,朝他的魚尾踢了一腳。
“真是下賤,知不知道,你這樣像隻低賤的狗。”她嘲弄地用手撫上人魚的腰腹,然後慢慢向下,找到那個隱秘的位置後使力一擰,一聲痛苦的呻吟,破碎地從人魚嘴裏溢出,人魚不說話,隻是用墨綠的眼睛看著她。
突然腳下打滑,又憑著地板粘滑,她冷不丁又摔了下去,整個人狼狽不堪,這下竟然和人魚一樣髒兮兮,她惱怒的吼了聲,半晌,竟然低著頭,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出來,如同一個患精神疾病的瘋子。
地上的人魚不知何時向她靠近,抬起一隻手撫向她的頭,那隻手脆弱不堪透著長期不見陽光的蒼白。可遺憾的是,還沒碰到她,便被蠻力狠狠甩開,人魚匍匐在地上,身體不停顫抖。
“你可真是下賤,知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很可笑。”維斯娜看著他,忽然為自己的嘲弄分毫傷不了他而苦惱,突然她眼神錚亮盯向他,拿出一把刀子,貪婪的注視地上的人魚。
“你說,我把人魚的肉吃了,會不會永遠貌美年輕呢。”她精明的目光看向他,將刀子向他靠近。
人魚在看清她手中的東西後,無聲地望向她,目光無神,隻有眼角流出的濕潤,隱約透露出什麼,人魚握著她的手靠近自己的魚尾,閉上眼睛,等待最後的痛楚降臨。
忽然她將刀子移向那脆弱不堪的部位,細細摩挲著,嘴角興起玩味地笑。想象中的痛苦沒有降臨,人魚慢慢睜開眼睛,卻看到她拿著刀子,想要做最壞的事,他慌亂了,掙紮著用手護住自己。
“求...您,讓我...繼續服侍您。”他顫抖著說出來,眼尾紅潤,那雙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此刻透露出惶恐和不安。維斯娜欣賞著他的模樣,忽然跪下身來,雙手撐在他頭兩側,疑惑地盯著他。
“你不是說過,什麼都願意給我的嗎?怎麼,怕了?”維斯娜單純地眨了眨那雙銀瞳大眼,手上卻悄悄貼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