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站在山石上居高臨下,得意的笑道:
“你們兩個貪心的小牛鼻子,貧僧不過是故意顯露一件道門法寶,你們就蠢的上鉤了,追了我一百多裏!怎麼樣,還是中了我的圈套,這裏群山環繞,風景宜人,正適合做你二人的埋骨之地!”
瘦高的師兄手中法器劍光吞吐不定,正在踟躕進退。
他生來是個激進中又不乏謹慎的性子,心思十分細膩。
本來打算降妖除魔順便賺個法寶,才一路追到這裏,但見到這和尚先是引誘他們上套,又裝作重傷哄騙他們追擊,現在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心理有些沒底,正打算帶著師弟原路退走.
不料……
“禿驢!”
圓臉道士看著和氣,卻是個暴躁性子,聞言大怒:
“你這修煉邪法吞噬生靈的魔道妖僧,今日叫你瞧瞧我兄弟倆的手段!”
說罷立即祭出法器,揚手劈了過去。
那師兄見狀,也來不及勸說,隻好歎了一口氣,也鼓蕩全身法力準備應戰,將寬鬆戒衣激得獵獵作響。
手中吞吐不定的劍光瞬間暴漲,緊接著再起變化,凝聚的劍光分化成若幹條細密絲線,首尾相連,如蛟龍探海,從前後左右向和尚包裹而去。
對麵的和尚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從身後擎出一根一尺多長的黑色小傘,上麵用金絲繡著多個麵目扭曲的鬼臉,栩栩如生,隨著傘麵展開,五官及眼神似乎都靈動起來,透著一股陰暗、邪惡、詭異的氣息。
那小傘在和尚真元輸入後迎風而漲,如景區餐桌的遮陽帳篷一般大小,在和尚頭頂滴溜溜旋轉不停。
傘骨邊緣向下蔓延直到和尚腳下,漸漸變得透明,像是一個圓錐形的玻璃罩,將整個身體四周包裹的密不透風,“玻璃”上又有絲絲黑氣遊動流轉。
傘麵上也冒出十餘股粘稠黑煙,如扭曲的毒蛇一般上下舞動,鬼臉在黑煙中若隱若現,呼嘯著向對麵二人襲去,空氣中似乎都有些嘶嘶的嗚咽聲。
師弟的法器磕在黑氣上麵登時就像陷入了泥潭一般,被兩股黑氣纏住動彈不得。
靈動的劍光沾染了黑氣瞬間變得灰暗,師弟大感不妙,連忙掐動劍訣想要召喚法器,劍器卻紋絲不動,隻是劍光越發黯淡。
這時師兄的劍氣法網也鋪天蓋地卷了過來,尚能分出一股去纏繞師弟的法器,另一大半集中對付詭異的黑煙,師兄知道,佛教當中有名為天蓋的傘狀法器,但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物。
他定睛看去,呼嘯而來的哪裏是什麼黑煙,明明是被和尚害過的修士,被他抹去神誌,祭煉成了邪靈,煉入天蓋之中,成了噬人血肉神魂的魔頭。
師弟抓住機會手中法訣變換不停,劍器震蕩不已終於掙脫開來。
他看著手中黯淡的劍器,又心疼又惱火,隻覺得自己不留神著了道,正憋著一股勁想要攻擊魔頭,被師兄一把攔下。
師兄的眼光十分毒辣,他向師弟急促傳音:“這些魔頭攻擊力道不足,但詭異多端,汙染能力著實強悍,你的凝碧劍不是對手,我來壓製這些它們,你速去突破妖僧護身寶光!”
圓臉的師弟聽罷,也明白魔頭凶猛,隻好作為僚機側麵攻擊。
隻見凝碧劍寶光大盛,平行懸在半空,劍尖直指正前方,點點青色光華慢慢浮現最後凝成七八個光球上下環繞,劍光越發粗大,似是將全部真元凝聚在這一招之上,畢其功於一役。
對麵的和尚也在一直留神此處,也暗暗提起全身法力加持在護身傘器之上。
片息之間師弟也蓄氣完畢,隻見右手二指並起,用力向前一點,口中大喝:“禿驢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