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因為妹妹選擇嫁給了他？”岑歡頓了頓，輕輕開口。
瑤娘苦笑，收回目光，看向岑歡。
“並沒有，我選擇離開，因為阿娘從小便告訴我們，若是要為另一個摒棄自己的幸福，那這樣的日子，不如不過。”
岑歡心中詫異，卻也未曾顯示出半分異樣。
瑤娘見岑歡沉默，便繼續開口：“我以死相逼終於讓他同意放我們姐妹走，可離開城主府前一天，妹妹便尋不到了，我發了瘋似的尋她，可就是尋不到，沒了妹妹的我整日鬱鬱寡歡，也沒了往日的歡愉……”
“城主夫人見我這般也懶得糾纏，便將我打發來了一處別院，為了防止我逃跑，她派了幾位侍女每日跟著我端茶送水送飯，我尋不到妹妹無顏回去麵對父母，便隻好任由自己喝酒麻痹自己……或許是老天有眼，聽見了我的訴求，讓我打聽到了妹妹的消息。”
瑤娘忽然起身，伸出手讓岑歡攙扶著來到了一處書架處，撥弄了幾本書，麵前赫然出現一個小格子，格子裏是一個小小的匣子。
“你猜，我在哪打聽到她的？”
瑤娘揮了揮手示意岑歡不用扶了，她笑容依舊，但岑歡明顯感覺得到，瑤娘此刻的笑帶著些許的恨意。
“城主府，城主身邊？”岑歡垂眸，輕聲開口，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她也有些迷茫。
“真聰明啊……歡兒，有時候太聰明並不是好事，該笨……還是要笨的”瑤娘扯了扯嘴角，她轉頭拉著岑歡來到了床榻邊，示意岑歡坐下。
岑歡不敢，但在瑤娘示意下，還是坐在了瑤娘對麵，見她打開匣子，裏麵是一對雪白的玉塊，在昏暗的屋內燭火的映照下，尤為栩栩如生。
“那日，是城主夫人的生辰，自然所有世家子弟世家小姐都要往前參加，我本不願，可那日不知為何，冥冥之間我還是晃到了城主府，我見到我的心上人，和我的妹妹正宣布著婚禮……”
岑歡抿唇，雖她沒經曆過這些，可光是聽聽就夠了。
“姐姐，除非姐姐不要我，我不會離開姐姐的……”
岑歡腦海猛的出現這句話，隨之而來的便是劇烈的疼痛。
“好疼……”
岑歡臉色瞬間蒼白，腦海中浮現許多她未曾擁有的記憶，以及一張迷迷糊糊的臉。
還有……一位身著白衣的蒙麵男子，他提著燈，走在一河岸，腳步緩慢，鈴聲四起，似在等人，又似在往前走。
“歡兒，你沒事吧？”
瑤娘見岑歡臉色蒼白倒地不起，忙上前扶起她，知她要醒，便揮袖讓她躺在床上。
“我的時間不多了，故事講不完了……我等了很久，才等來一個願意聽我講故事的人，要記住，那個四處作孽的……是城主夫人，不要相信月崎……少城主早就死了！”
瑤娘的聲音開始變得虛弱遙遠，隱隱約約還有消散的意思。
而躺在床榻之上的岑歡腦海中有了許多聲音，有急躁喚她姐姐的，有擔憂喚她小歡兒的……
“岑歡！聽清楚，不要相信月崎！他不是少城主，真正的少城主，在……”
在哪……？
岑歡被腦海中的聲音吵的心煩意亂，根本聽不見瑤娘給的提示，直到她終是不耐煩的吼出了聲：
“吵死了，能不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