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者”古坦·康(1 / 2)

一聲悶響,這位英勇的國王的斬擊再一次揮空,因為是情急之中為阻止其自愈而慌忙所出的一劍,所以力道的控製失了分寸,劍身重重砸在地上,直楔入土中。

然而那狂人竟沒有趁此機會進行攻擊,而是向陣前其他狂人暴吼一聲,那些狂人聽聞此聲開始紛紛試圖拾起

死去的諾格士兵的屍體,馬上便有數具屍身被擲來。

那狂人用腳踏住其中的一個,用那條獨臂抓住屍體的一條手臂,“哢嗤”一聲扯了下來,又揚手向地上一砸,臂甲等物便叮叮當當地散落了一地,然後這狂人將頭仰起,把那條胳膊提至頭頂,自下部開始放入嘴中——

咯嚓咯嚓。

骨頭粉碎的聲音,血肉撕裂的聲音,靈魂哀嚎的慘叫,死者無力的歎息……在嘈雜的戰場上,無人能夠真正地聽到這幾種聲音中的任何一種,但每個人的世界又如隻剩下這幾種聲音一般——

咯嚓咯嚓。

阿拉·辛死盯著這一幕的發生,四周陷入寂靜,怒目中漲出血絲——劍攸地被拔出,戰場的喧嘩重回了阿拉·辛的耳中,他幾步踏至狂人麵前,單手持劍回身一砍,狂人後撤躲開,劍身落地,阿拉·辛旋即又向前踏上一步,回身二砍,又被閃開,三砍,四砍,五砍……

阿拉·辛不斷向前逼近,狂人不止地後撤,終於兩人的身位已近到不足以狂人再閃開,這一下重重地砍在狂人的身上。狂人伸出左手抵擋,加上脊骨的骨刺,將這一劍又擋在了脊骨的一側。

阿拉·辛大口喘著粗氣,抽劍試圖後撤,然而

那狂人竟使骨刺環住劍身,緊緊地抓死了大劍,使阿拉·辛難以抽離,隨後狂人一拳打出,在這個距離下重重地打在了阿拉·辛的腹部。

阿拉·辛的手沒有鬆開劍柄——因為這至少可以不失去武器——在抗下這結結實實的一拳後,連人帶劍一並被打飛出去數米。

他倒在地上,腹部被重擊的劇痛在整個五髒六腑間蕩開。他試圖起身,可剛將頭抬起便看到衝過來的獨臂狂人,更令人絕望的是,那狂人剛剛身上的那個阿拉·辛以沉痛代價製造的創口又已經愈合。

“這要怎麼才能有個頭啊……”阿拉·辛低吼著,他的體力急劇消耗著,此時已近強弩之末,結果敵人卻基本是毫發無傷,按說早該算殺死這怪物數次了,但是那荒謬的生命力與奇異的骨頭卻是莫大的麻煩。

當然了,還有那個怪力——狂人隨即砸過來的拳頭提醒了阿拉·辛這一點。狂人騎在阿拉·辛身上,吼叫著不停地揮舞著拳頭打向阿拉·辛,而阿拉·辛則不斷地掙紮著以劍格擋。

漸漸地,阿拉·辛的手被震得幾近失去了知覺,不住地顫抖著,終於,狂人一把抓住劍身,將其扔至一旁,此時就算阿拉·辛再想緊握劍柄,手也無力再有任何動作。

“窮途末路了…嗎…”阿拉·辛歎息著,但戰士怎麼能就如此這般死去?於是他又奮力振起雙臂直伸向那狂人的脖頸意圖將其翻身壓住,但那狂人旋即給了阿拉·辛的左肩重重一拳,直接擊裂了肩部的骨頭,然後又一把按住阿拉·辛的右肩:

“記好了,我名為古坦·康,從今往後,這將是你們人類最恐懼的名字。”一聲聲低吼從狂人口中溢出,嘴邊和臉上的人族士兵的殷紅鮮血有幾滴滴落在了阿拉·辛的臉上。

“你會說人類的語言?!”阿拉·辛無比驚愕,這個自稱叫古坦·康的狂人身上有著太多驚奇,但他馬上又恢複了冷靜,“所以,你是想通過我為你打響名號?”

“首先,我可以和你們交談不代表我會成為一名善人,另外,我的名號,必由我自己來打響,而我隻是出於對你作為一名合格戰士的讚許而在你臨死前告訴你殺死你的何許人也罷了,記著吧!殺死你的,名為‘暴食者’古坦·康!”

說完,古坦·康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阿拉·辛的肩膀,將頭一揚,便扯下一大塊肉來,直能見到慘白的骨頭。阿拉·辛牙關緊咬,竟沒有發出一點叫聲。

一口,兩口,正當古坦·康將咬下第三口時,開始傳來戰馬鐵蹄踏地奔馳之聲——高昂的號角聲響起,伴隨著戰士們的叫喊聲,由東部山上衝下了無數身著綠衣的騎兵。

人族士兵中爆發出歡呼聲,士氣大振,與騎兵一並將狂人的陣型衝潰,把圍在城門前的狂人悉數清開,並且一部分騎兵沿著城牆邊緣進行衝鋒,將若幹攻城雲梯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