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廓蒼天,曠遠迷茫;浩瀚宇宙,無盡星辰,一曲曲文明的戰歌在星河中響絕。
生靈武戈,極盡輝煌的天驕,秉持著文明的信念,垡道恒宇,卻把一身血與骨,葬在了璀璨星光中。
血雨腥風,在星空招搖。
武學萬象,碎了山河。
械武縱橫,馳騁天河,屬於文明的暴力美學在沙場激昂。
當戰幕拉下,有星辰隕落,有廢墟成海;有屍骸咆哮,血染碧天。
一人,矗立在真空宇宙,靜默的凝視著這一切。
“唉”,久久,卻隻留得一聲悠長的歎息。歎息中流淌著的無奈與滄桑,有些秋的荒涼以及一點淡漠的回憶。
一步,兩步,那人轉身輕度,幻視中,踏入了虛空。
……
是夜,天地寂暗,一個少年,十二三歲,穿著麻衣,仰望著奔騰著的水蟒,一臉的堅毅。
少年,姓葉,名小白,孤兒一個。他這十三年,是與師傅生活在一起的。而修行,則是他的人生。
葉小白,此時正執著於眼前萬仞高的瀑布,誓要征服。
夜,殘食了天空,卻隔不了月的光華。
水流,在月光之下,顯得銀光粼粼。自夜空俯瞰,若一頭銀白荒蟒,在大地騰挪。
葉小白,站在瀑布的底部,任水潑浪打,都傲然的佇立著。
近看,葉小白是在極其認真的注視著自瀑布之上奔騰而下的狂流。
月,在動;星光,也在動;葉小白,仍好好的站在瀑布下的淺石上,紋絲不動。
忽然,一陣風起,瀑布下的深潭被生成一個水的漩渦。
葉小白,哦,這小子在同下一時刻,已然一頭砸入了奔騰的瀑布當中。
瀑布,寬百十丈,葉小白闖入其中,隻是蕩起了一點浪花。可,這浪,在狂流抨擊著崖石的瀑布中,無限渺小。
月光,從山的這一頭到了山的那一頭。星辰,從閃耀化為了朦朧。夜,也不算是夜了。
瀑布,卻還是那個瀑布。高,還是如山;流水,依是直下。
葉小白,也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子,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月,漸遠,已是到了天的邊上。星辰,除卻寥寥的幾粒,也都隱沒了去。而晨曦的光,也是提前的落在了瀑布的頂崖上。
崖上,風兒輕掠,至水麵,妄圖挑撥狂奔的流水。可,水流洶湧,輕柔的風,是怎樣也蕩不起漣漪。
猛的,有好多水滴潑在了空中。不過,這不關風的事,是葉小白從水中闖了出來。
他,攀上了狂流中的一塊高出河床的被磨得很平滑卻格外崢嶸的石。盡管此時的葉小白是非常疲倦了的,可征服的味道,還是讓他很是享受。
在岸上看,葉小白也的確是威風凜凜。一看,像是一個擒著銀龍的勇士;再看,又若披著銀河的神王。
“哈哈,我葉小……白”,葉小白深吸了一口氣,放聲大喊:“所向無……敵”。
或許老天認為,這麼小的孩子太自傲了不好。所以,在“敵”字的尾巴拖著的時候,撲通一聲,葉小白華麗麗的落水了。
空氣中,回蕩著葉小白霸氣的聲音。而往下墜落的水中,葉小白正隨波逐流。
最後,聲音消散了。而鼻青臉腫的葉小白,也拖著傷痕累累的稚嫩的身體,自深潭中爬到了岸上。
葉小白,是笑著倒在一棵樹的紮根上的,他安詳的沉人了夢鄉。
黎明的光線,透過重重雲層,靜靜的守護在了葉小白身旁。
葉小白做夢了,他夢見有一個小孩一次又一次的像瀑布發出挑戰。
小孩一次比一次攀得高,因此,小孩一次比一次摔的重。可是,小孩都沒有想過放棄,隻是在心裏想著,下一次一定要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