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說:“您還要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喜婆和宮裏的嬤嬤已經在院裏候著了。”

“知道了。”殷月剛下了榻。

瀾家老太太跟舅母徐氏便進到裏屋。

殷月忙迎了上去。

“外祖母,舅母,你們來了。”

老太太握著殷月的手,笑容和藹,“今日過後,你便要嫁做人婦了,璟王是個好的,往後你們定要和和美美才是。”

“月兒明白,祖母您快坐下歇息。”殷月扶老太太坐。

徐氏上前給殷月遞了個香囊,“這是我和你外祖母給你的,你好好收著。”

“這是?”殷月接過。

“給你添妝。”老太太說,“這裏頭是五間鋪子,和兩個莊子的楔子,其他的東西已經讓外頭的人一並抬走了。”

“母親當年的嫁妝都在我手上呢,怎麼還能再要瀾家的東西。”殷月推拒道。

當年瀾氏出嫁時,殷修遠不過是禮部一個侍郎。

殷家在京城沒有根基,瀾家不想女兒過苦日子,便將大半家業都給了瀾氏當嫁妝。

老婦人故作嚴肅地說:“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這些是你舅母和外祖母的心意,哪能一概而論。”

徐氏笑道:“長輩賜不可辭,快快收下,不然你外祖母該傷心了。”

“多謝外祖母,多謝舅母。”殷月眼中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小姐,梅姨娘身邊的晚香姑娘來了。”香蘭從屋外進來,身後跟著婢女晚香。

晚香上前福了福身:“奴婢,見過大小姐。”

“梅姨呢?”殷月問。

“姨娘自知身份低微,不宜出現在貴人麵前。才命奴婢將這個送來。”晚香將懷裏抱著的金絲楠木錦盒遞了上來。

殷月伸手撫摸錦盒上雕刻的龍鳳呈祥圖樣,心間劃過一股暖流。

上等的金絲楠木,在屋子裏都難掩它的流光溢彩,不難想象,陽光下會有多華麗。

香蘭好奇地問:“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這麼精貴的錦盒,想必裏頭裝的是一套珍貴的頭麵。”老太太暖暖一笑,“沒想到,這梅姨娘竟如此用心。”

殷月扣開了錦盒的蓋子,眾人當即傻了眼。

“嗬!”殷月輕笑出聲,“倒是符合梅姨的風格。”

老太太尷尬一笑:“這位姨娘許是覺得你初入王府,需要打點的地方多。”

錦盒裏躺著一疊厚厚的銀票,都是一千兩麵額的。

一眼看過去,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姨娘說,大小姐往後若是需要銀子,盡管差人來府上找她,這是姨娘給您的信物。”晚香又從懷裏掏出了塊玉佩。

是一塊罕見的花青玉玉石,沒有雕刻任何花紋。

顯然是讓殷月照自己喜歡的樣式雕刻。

璟王府哪裏可能缺銀子,梅姨這是在盡自己的力,為她撐場麵。

“這位......還真是樸實無華。”老太太有些詞窮了。

實在是梅氏的行事風格,太過簡單粗暴了些。

“奴婢,見過大小姐。”周嬤嬤和沈嬤嬤帶著幾個宮婢進來。

“嬤嬤免禮。”

周嬤嬤上前道:“時辰不早了,您該梳妝了。”

殷月頷首:“便辛苦嬤嬤了。”

晚香見東西已經交到大小姐手上了,便悄然離開。

“晚香姐姐,等一等。”香蘭追了出去,也給了晚香一個錦盒。

不過,這錦盒也就隻是拿來裝個東西。

跟梅氏的金絲楠木完全沒法比。

但晚香知道,錦盒裏麵的東西才是貴重的。

香蘭輕輕地拍了拍錦盒說:“這是小姐給梅姨娘準備的,裏頭都是梅姨娘需要的東西,這兩日忙著婚事,將此事忘了,你且帶回去。”

“奴婢代姨娘,謝過大小姐。”晚香笑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