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奸細一事剛過,鄒氏若在這時候指證她,絕對是件麻煩事兒。
見宜妃終於緊張了,鄒氏仰起頭,自認為捏住了宜妃的把柄,“不錯。”
“當年瀾氏剛進過宮,夜裏娘娘便派人找上我,娘娘為何要殺瀾氏,想必隻有娘娘自己心裏清楚。”
宜妃麵上冷靜,放在身前的手卻緊緊地攥著,掌心發出細微的“吱吱”聲,惹得身旁的劉嬤嬤側目。
劉嬤嬤立即開口斥責鄒氏:“殷夫人莫要胡言,若不是當初娘娘幫你除了瀾氏,你如今也不過是宰相府裏一個卑賤的妾室,哪裏還有今日的風光。”
“你......”鄒氏憋紅了臉,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曾經是妾室。
鄒氏的生母也是妾室,為此,她從小到大沒少受人白眼。
“好啦。”宜妃說:“劉嬤嬤心直口快,你不必與她計較,今日來,打算讓本宮做什麼?”
鄒氏收斂住臉上的怒氣,恭敬道:“殷月始終是個禍害,不除了她,想必娘娘也不能安心。”
宜妃說:“當初那藥,你手上不是還有嗎?”
“若是那麼容易給她下藥,我今日何必進宮來尋求娘娘的幫助。”鄒氏急聲道。
“她所有入口的東西,都是由自己院裏的人經手,且不說她身邊的人不好收買,即便是東西到她麵前也是瞞不過她的眼,殷月的醫術有多了得,娘娘不可能沒聽說過。”
宜妃看傻子一樣地望著鄒氏,“你是想讓本宮在京城刺殺她?”
鄒氏恭維道:“我相信以娘娘的本事,想要殷月的命......並不難。”
宜妃被氣笑了,真是個蠢婦。
當初為了阻止殷月去雲川城解蠱,費了多少力氣都沒能殺掉她,更別說是在京城,蕭淩琰的眼皮子底下。
宜妃斂眸思量,殷月不好除掉,但這鄒氏就不一樣了。
一個無知婦人,捏死她,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再看向鄒氏時,宜妃眼底隱隱劃過一絲狠厲,“本宮知道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娘娘......”劉嬤嬤一驚,想要勸兩句。
宜妃拈著絲帕的手朝她微抬了一下,劉嬤嬤瞬間會意閉了嘴,退回到一旁。
“那臣婦便先告退了。”事情有了著落,鄒氏一臉鬆快,心中的大石總算能放下。
隻要殷月死了,當初的事情就沒有人會再去查。
殷家也就隻剩她女兒這一個嫡女,那璟王妃之位就非她的瑤兒莫屬。
隻要能成為璟王妃,那皇後之位也就不遠了。
想到此,鄒氏腦中瞬間閃過她女兒戴上鳳冠,站在高處俯瞰天下的情景。
到時,她便是這天下最尊貴女人的母親,而這個“宜太妃”還不得被她拿捏在手裏。
鄒氏得意的嘴角都壓不下去。
“殷夫人似乎心情不錯?”空曠的大殿內,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那是自然......鄒氏心裏這般想著,卻在看清來人時,被嚇得渾身驚顫,差點跌倒,“你......你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