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讓璟王殿下在此站著,實在是失禮。”老夫人責備的看了眼殷月,又對一旁的衛嬤嬤吩咐,“快去看相爺回府了沒有,讓他來招待璟王。”

“是。”衛嬤嬤應聲便要出去。

蕭淩琰抬了抬手,“不必了,殷宰相此刻怕是還在宣政殿上朝,招待不了本王。”蕭淩琰看了眼殷月,“況且,本王來相府是來看她的。”

老夫人:“......”

老夫人見蕭淩琰在此,以為今日散朝的早,沒想到這璟王壓根沒去上朝,還跑來相府看這丫頭。

老夫人一肚子話想問殷月,礙於蕭淩琰在,也隻能上前關心道:“身子如何了?祖母請了大夫來給你看診。”

“不用了,祖母難道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自己什麼病症,喝些湯藥,養幾日便好。”殷月壓著嗓子,說出來的聲音虛弱無比。

老夫人原本看殷月臉色慘白,雙目無神,都信了幾分,但殷月拒絕看診不免又有些懷疑。

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瞬精明,“醫者不自醫,你還是讓大夫看看,祖母也好安心。”

“老夫人也是好意,你便讓大夫看看也好。”蕭淩琰突然開口。

殷月無神的雙目瞬間射向他,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縫,這家夥是太無聊了嗎?

“璟王說的在理,光你自己說沒事,我們都不放心,這位是惠仁堂的季大夫,醫術了得,定能讓你藥到病除。”老夫人似乎是堅定了要讓大夫給殷月看診。

“既如此,便有勞季大夫。”殷月話落便緩緩的從被子裏伸出手來,剛好露到臂彎處。

“大小姐不必客氣。”季魯應了一聲向殷月走來。

香蘭搬來了圓凳放在床榻邊,季魯坐了上去,將手搭在殷月的手腕上。

季魯診了半天脈,也不說話,臉上表情幾度變換,一會兒鎖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打量著殷月的臉色,最後又陷入沉思。

殷月暗暗瞧著,心裏憋著笑,對不住了季先生。

然而殷月樂滋滋的心理,在瞥見季魯看向自己蓋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手時,瞬間卡住了。

季魯收回手,問:“不知道大小姐能否將手伸出來些?”

“先生,小女渾身無力,實在是動不了,你就這麼看吧。”殷月推脫道。

這手可不能再往外伸,再伸就穿幫了。

老夫人似乎看出了什麼貓膩,給衛嬤嬤使了個眼色,衛嬤嬤剛要上前,蕭淩琰先一步來到殷月身邊。

“王爺,還是讓老奴來吧,怎能勞您動手。”衛嬤嬤想要湊到前頭,在觸及到蕭淩琰的冰冷視線後,當即退了回去,腦門子忽冷忽冷的直冒虛汗,自己是膽肥了,敢去置喙璟王。

蕭淩琰伸手,殷月瞪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殷月無語問天,被‘病倒’就算了,還要被試探。

試探就算了,還要派個不好糊弄的季魯過來,季魯的醫術,恐怕與宮中的張太醫都不相上下。

殷月祈禱季魯沒有看出她的小動作,剛剛那一眼隻不過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