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倒要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文德帝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寧國公身上。
寧國公此時全身緊繃,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他在極力的隱忍著,一臉生人勿近。
文德帝和寧國公二人眼神交鋒,坐在寧國公身側的殷宰相,處在暴風雨中心,緊張的都不敢大口喘息。
片刻後,寧國公忽然臉色一變,扯著嘴角拱手笑道:“皇上是天子,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
寧國公看似雲淡風輕,但額上暴起的一條條青筋,無不在表示著他的隱忍。
“雲安,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文德帝再次提起雲安時,大殿之上無人再敢為她求情。
雲安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知道今日逃不過了,“雲安,知錯,請皇姑父恕罪。”
她故意喊文德帝姑父,是想讓他念一份情親,減輕責罰。
此時寧國公夫婦和皇後都不敢開口,怕觸怒的文德帝,雲安反而會受到更重的責罰。
最後,他們都把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後身上。
太後輕歎了口氣,說:“皇帝,雲安年紀還小,你給她一次機會,哀家看就將她的封號降為縣主,在家閉門思過一月。”
太後話音剛落,就聽蕭淩琰哂笑了一聲。
“嚴大人,可還記得方才說過的話。”蕭淩琰眸色一冷,“毒害當朝貴妃是何罪?”
眾人這才想起,方才璟王詢問禦史大夫一事,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同朝為官,朝臣們知道璟王一貫殺伐果決,隻要被他盯上了,那就是萬劫不複。
貴婦們覺得他冷酷無情,畢竟雲安愛慕他這麼多年。
貴女小姐們卻是各個心裏小鹿亂撞,她們才發現今晚發生的所有事,都在璟王的掌控之中,就連權傾朝野的寧國公都玩不過他。
這個集權利、地位、美貌、智慧於一體的男子,身上仿佛披著一道瑕光,那點凶煞之氣,完全被這誘人的光芒掩蓋住。
而此時,嚴良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
“回稟王爺,是......死罪。”頂著壓力,嚴良硬著頭皮說完。
曉月慌了,“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郡主並不知情,請皇上明察。”
“這婢女方才說過,雲安手上的毒是被她染上的,自己並不知情,眼下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是受雲安指使。”太後不忍,畢竟是在自己跟前看著長大的孩子。
文德帝確實遲疑了,太後雖不是他生母,卻與他有恩,他看了眼蕭淩琰,緩緩閉上了雙眼。
大殿內一片沉寂。
都等著看皇上會如何處置雲安郡主。
須臾。
文德帝再睜眼時,眼眸變的銳利如刀鋒,“傳朕旨意,褫奪雲安郡主封號,即刻前往禦靈庵閉門清修三年,以規身治德。無旨不得踏出庵堂半步。”
文德帝最終還是看在太後的麵上,沒有處死雲安。
雲安瞬間癱軟了下來,“雲安......謝皇上,不殺之恩。”
太後又歎了口氣,閉上雙眼,原本戴在手腕的佛珠,此刻正握在指尖撥動著,嘴裏無聲地念著佛經。
“公爺......”寧國公夫人見太後沉默,想讓寧國公救女兒,卻在觸及到寧國公的眼神時,不敢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