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海棠,花期將過,花瓣飄落如雨下。

蕭淩琰命人在廊下擺了短榻,王府上下對殷月的事極為上心,榻上還鋪了厚厚一層軟墊。

香蘭和蘇合在矮幾上擺了些許茶點,便退了下去。

月色很好。

蕭淩琰身上孤冷散去。

殷月也不再似當初那般懼怕他。

二人就那麼靜靜的坐著。

幾番經曆,也算是生死之交,殷月心中這般想著。

她仰靠在榻上,見雲霧遮住了圓月,想起了那枚玉佩。

殷月問:“你房中的那枚玉佩從何而來?”

蕭淩琰答:“是故人遺落之物。”

故人?殷月擰眉,她與他從前並未相識,更談不上是故人,“王爺那故人可是位女子?”

“嗯。”蕭淩琰側首,靜靜地望著殷月說:“是一位姿容絕色的女子。”

殷月更迷惑了,那玉佩明明是她的啊。

難道是她受了傷失血過多眼花,看錯了?

殷月思緒百轉,月光下神色變換的麵龐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瑩光,嬌俏靈動。

*

殷月在璟王府養傷數日,王府又來了客人。

正廳內,管家看著雲安郡主就頭大,這位可是個難纏的主。

“郡主,王爺今日不在府內。”

“既然琰哥哥不在,那本郡主就去看看殷月,畢竟她是為了救琰哥哥受傷的。”雲安繞過李管家想要向後院而去,“對了,她住在哪個院子?快帶本郡主過去。”

院內的侍衛擋在了她麵前,李管家說:“大小姐此刻正在休息。”

雲安蹙眉,“那本郡主就在府中逛逛,等她睡醒了在去看她。”

“恐怕多有不便,郡主還是改日再來吧。”李管家無奈,王爺可是交代了,不能讓人打擾大小姐休養。

雲安不滿地說道:“殷月賴在王府這麼久都沒有不便,本郡主進去看看她怎麼就不行?”

“大小姐與王爺有婚約,是璟王府未來的女主人自是與常人不同。”管家態度恭敬,說出來的話卻把雲安氣得不輕。

看著擋在麵前的李管家,雲安越發的惱怒,“定了婚又如何,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誰能保證她就一定能嫁給琰哥哥。況且,如今都還未成婚就日日賴在王府,本郡主就沒見過臉皮子比她還厚的。”

殷月生母早逝,不過是宰相府不得寵的嫡女,又無半分才情,琰哥哥怎麼會看得上她,隻是看在殷月為他擋了刀才照顧一二罷了。

雲安心中冷哼,隻要沐雪姐姐沒有回來,她就還有機會,琰哥哥隻能是她的。

雲安聲音響亮,院中的一眾暗衛聽到雲安郡主這般詆毀殷月,握著劍鞘的手都不由的緊了幾分,眼中帶著殺意。

管家開口聲音有一絲僵硬:“郡主,請回。”若不是王爺一直禮待雲安郡主,恐怕這會兒早就命人將她給扔出去。

一旁的侍衛麵色凝肅,向前邁了一步:“郡主請。”

“你們......”雲安一甩衣袖轉身向府門而去,“等琰哥哥回來了,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