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位皇帝,他擁有匪夷所思的能力,那並非人類的力量,還有傳說他是一隻野獸,有人說,他是一隻頭頂漆黑的盤羊,還有人說,他是一條孤獨的狗,但那都不重要了,他是人類曆史無法抹去的汙點。
一位非人的始皇帝。
他位於皇座,也確實做到了應有的責任,在那個時代,世間還是和平,沒有戰爭的,但從他的身份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中時,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不過,他始終不相信,在這個人類的國度,居然會沒有一個人認可他,於是,他脫去了一身華袍,舍棄了所有,如果沒有人認可他,他願意退下皇位。
隻是,他的曆史在這裏也戛然而止。
書本被輕輕放下,說書的先生也抬起目光看向麵前的一群孩童。
“非人怎麼可能成為皇帝呢?”一名丸子頭的男孩撇嘴道,顯然是不信。
聞言,說書的先生富有深意的看向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沒有言語。
那是李清第一次見說書先生,也是最後一次,他仿佛隻是路過,順道就講了一個神話故事,連名字都沒有留下。還記得,那時,他剛開始識字,家裏人都說他天資聰穎,還記得,他那時還不叫李清。
因為村裏算命的道士說他是災星,活不長,最後還是破財消災,說是逆天改命,改名為李清,清心寡欲的清。
當然,李清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心中一直痛恨那個道士,使他那時起一直孤零零一個人,還要被人罵是災星,那時候他真希望自己真是災星,把他們全家挫骨揚灰。
他聽過一句話,剛出生的嬰兒如同一張白紙,所以他認為自己受到的偏見是別人在他臉上亂塗亂畫,雖然他有時又覺得這是自己惡劣心跡的借口。
不過,不重要了,就跟那個非人的皇帝一樣,李清始終被人認作怪物,即使他從未故意傷害過任何人。
“要是,我真的是一個怪物就好了。”神明開玩笑那樣突然出現,然後滿足願望的橋段並沒有出現,李清落寞的倚靠在牆壁,感受到意識逐漸渙散。
走馬觀花,以前經曆過或者沒經曆過的畫麵在腦海裏一一浮現。
原來離別是這樣的漫長啊,奇妙的,會想起一些不相幹的事情,但莫名的想流下眼淚,原來,他一直都很難過啊。
“喂,不要露出這副表情啊,實在是讓人感到惡心。就讓罪孽在此刻斷層吧,我會替你彌補剩下的過錯……”
李清的眼前已經模糊一片,聽不見聲音,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畢竟,他的身體已經被一柄巨刃所貫穿。
鮮血流淌到騎士的腳邊,劍柄被嘔吐的鮮血染上一片殷紅,騎士最終沒有拔出那柄巨刃,歎息後摘下頭盔,那是一個金色短發的女人,冷峻精致的臉龐宛如一件藝術的雕刻,眸中卻透露出一股複雜。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女人的手掌中冒出一團金紅色的火焰,隨著她輕輕一揮,飄到木訥的少年身上,不過片刻,那裏隻剩下一片焦黑和一點塵埃,他最後還是被挫骨揚灰了。
女人好似感到了些許疲憊,在空氣沉默了片刻後,她的麵前出現一扇穿梭時空的大門,女人看向如同深淵的大門,深淵的對麵仿佛也有一雙眼睛注視著她。
於是,正如她突兀的出現。她走進了時空之門,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曾存在般默默的離開了這裏。
一陣清風吹過,最後一點塵埃也被帶走,村中孩童嬉戲的聲音漸行漸遠,地麵上淅淅瀝瀝的雨點掩蓋了一切蹤跡,他們匆匆趕回家收衣服了。
……
傳說,人是有前世今生的,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說。
情域,一片常年戰亂的大陸,關於這片大陸的名字,有傳言是皇帝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不過沒人在意這些。
自皇帝失蹤很長的一段時間後,許多地方逐漸自統一方,再然後,第一個稱王的人出現時。戰爭,終於開始了,於是經曆了上生靈塗炭千年之久的戰亂時代,皇帝,那依然是各路諸侯躍躍欲試的寶座。
不過,始終沒有人登上那個位置。
突的,一道劍芒閃過,鋒利的劍尖刺向了一位青年。
青年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眼中盯著劍的軌跡,手中一柄長槍宛如遊龍,微微一挑,正所謂一寸長一寸險,青年後發製人,槍頭劃向對手咽喉。
見狀,劍客不得已收回長劍抵擋,迅速向後退開,其中的驚險隻有他自己知曉。
但是手持長槍的青年顯然不打算放過對方,踏步向前,將長槍推出,猶如潛龍出淵,直取麵門。
寒芒在劍客眼中不斷放大,情急之下,劍客急忙身體後仰,長槍在他麵前險之又險的穿過,但他知道危險還沒有解除,長槍之後肯定會順勢劈下!
不過還好長槍勢頭太猛,不等青年將長槍收回些力氣,劍客腳下向後猛的一蹬,終於是拉開了距離,顯然,他意識到自己的長劍在對方的長槍裏討不到好。
青年劃出一抹槍花,槍尖的流光在劍客眼裏不斷變換,再度向他襲來。
不過這次劍客卻一反常態,神情看不見慌亂,長劍被兩隻手握住劍柄,劍尖指天,做出一副劈砍的動作。
隨後,隻見劍客太陽穴青筋暴起,劍刃上突然湧出刺目的光亮,頓時一股危險感在青年心頭作響。
“喝!”隨著吼聲,長劍對著青年揮下,一道劍光化作實質的劍光,斬向青年!
“元氣化斬!這家夥沒想到還練出了元氣,實力竟恐怖如斯。”電光火石,青年眼中多了一抹驚訝,但旋即立刻回過神來。
隻見青年同樣抬起長槍,並沒有躲閃逼近的劍光斬,似是想比較高下。
“天倫!”隨著青年話音未落,槍尖已經先落下,一道元氣斬帶著更加恐怖的威勢衝向對方,甚至地麵連帶著被這道斬光留下淺顯的痕跡。
“什麼!”劍客滿眼驚駭,隻見自己的元氣斬被摧枯拉朽般直接粉碎,甚至還攜帶著餘力,如利箭般的速度斬向自己,劍客深知已經避無可避,握著長劍的手不免又緊了幾分,橫起長劍擋在麵前。
不過很顯然,當光芒消散,被擊飛的劍客強撐著半躺在地上,左胸口上出現一道不深的傷口象征著剛才的結果。
“早就聽聞,城主的兒子,得到一柄追龍槍,乃絕世神兵,令許多英雄羨慕,沒想到本人實力也毫不遜色,年紀輕輕元氣就如此雄厚,若是隻比元氣,是在下輸了。”劍客喘了幾口氣道。
“你的武藝也不如我。”池天道。
劍客沒有答複,隻是笑了一聲,池天看見他抬起的手中突然出現三枚丸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隨著一聲砰響,丸球砸在地麵上,頓時一團灰色的煙霧將劍客吞沒。
池天見狀還想要追擊,就聽幾道破空聲從煙霧中襲來,側身輕鬆躲過,三枚飛刀也隻不過帶走一縷發絲,等煙霧散盡,劍客的早就不見蹤影。
微風拂過,青年的長發如柳條搖曳,池天有些不滿的收回長槍,倒也沒有懊惱。
將長槍背在身後,池天整理了一下衣著,將有些淩亂的頭發重新箍成馬尾,繼續往城外走去。
這是一個戰亂不斷的時代,也是武藝盛行的時代,混亂的同時依然保持著秩序,勢力和教派在情域是最常見不過的,青年也屬於一方勢力,寒城城主其中之一的子嗣。
雖說寒城也算是一方大勢力,不過池天並不想跟兄弟們爭奪一個城主的位置,或者說,他誌不在此。
“沒想到我才剛出來不久,賞金獵人就找到我了,很難不相信有人透露了我的蹤跡,要不下次戴個麵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