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坐在村口的一塊石頭上，背靠著土牆，悠閑的曬著太陽。腳邊還趴著一隻大黃狗在吐著舌頭。
他是被遺棄的，在一個碼頭上被一個老頭撿破爛似的抱了回家。
老頭叫葉山河，是個幹練的農民，除了那雙被戰爭打瞎的眼睛。
撿到他的時候就是大年初九，所以給他起名叫做初九了。他長大以後覺得名字不好聽，想改了，可是老頭總是笑嗬嗬的就搪塞過去了。
每回都氣的小葉子照著空氣揮拳頭，發泄完了又乖乖的去給老頭做飯去。
莊稼人的土灶，小葉子還不會熟練的擺置，每次做完飯，小臉都熏的烏漆嘛黑的。
小葉想著估計也就是老葉看不見，不然肯定得笑話他。可是每當吃飯的時候，老葉走出門，跨過挺高的門檻的時候，小葉又感覺，他可以看見，因為他自己跨門檻老是摔跤。
老頭雖然是瞎子，不能耕種，但是他有一門手藝，摸骨批命的本事。靠這個本事養活了葉初九這個能吃的小夥。還攢下點錢，盤算著在初九18歲的時候定個親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初九就站在一邊給老頭倒酒，老頭端起來酒杯吸溜一聲，用 手抓幾顆花生米扔到嘴裏，咯嘣咯嘣的，初九都在想這老頭的牙口挺好啊。
又到了一杯酒，初九覺得老頭今天夠量了，就說你今天別喝了，已經夠量了。小老頭搖頭晃腦的說：你個小王八蛋，今天就別管我了。我快到日子了，還能喝幾杯了？
初九聽了這話，心裏一點不是滋味。老頭在動亂的時候上過戰場，大大小小的傷挺多的。也導致小老頭的身體不太好。上一次跑到縣城去賣雞蛋的時候摔了一跤，被人送進了醫館。大夫告訴初九，身體上的問題可挨不過這個冬天了。
小老頭沒有聽見初九說話，估摸著這小子又傷心了。就站起身想拍一拍他的肩膀。可剛抬起手，他又放下了，轉身走向那個初九從來沒有進去的柴房。
那個柴房小老頭從來不讓他進去，給個理由說害怕他在裏麵尿尿，給柴火弄濕了。初九明白，裏麵有什麼東西是老頭不想讓他知道的，所以他也沒有吵著要進去。他不想讓小老頭生氣。
小老頭進去了，初九就在外麵等著。小老頭一夜沒有出來，初九就拿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等著。一夜沒有挪窩。
早上7點多了，初九看了一眼柴門，上去敲了敲說了聲：我要去上學了，你快出來，我扶你回炕上去。
等了一會小老頭顫顫巍巍的打開門，對著初九說：今天不去了，你進來，我給你交代點事。說完轉頭就進去了。柴房很黑，初九也看不見裏麵的情況。但是小老頭這麼說。他也沒有猶豫抬腳就進去了。
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裏麵肯定有什麼原來不能知道。但是現在必須讓他知道的東西。
初九一步一步走進去，摸索著走到了桌子旁邊，發現了一個地道，他往下麵看去，下麵燈火通明。他不知道下麵是什麼地方，但是他知道瞎子肯定在下麵。
同時他也是一驚，從小老頭開門到他進來也隻是4.5秒的時間，這麼短時間，撒泡尿都不夠脫褲子的，他怎麼能這麼快的？
初九還在想的時候，下麵傳來小老頭的聲音。他讓初九快一點。初九直接一翻身就跳了下去。
然後他把腳崴了。初九疼的直吸氣，他想扶著牆站起來的時候，卻摸到了一個東西。他的臉色直接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