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
陳教授確實精神不太好，不隻是有了黑眼圈，眼袋都明顯了好多。
他看見景羽航站在門口，眉頭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問：
“這麼一大早的，你沒課嗎？找我有什麼事？”
景羽航不好意思地笑笑，說：
“我是特意過來找陳教授的，昨天我們專業課上，我始終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想來請教一下陳教授。”
陳教授抬手看了看腕表，說：
“你可以找你們蔣老師去討論一下，他的專業水平完全不在話下。我這裏一會兒還有客人，況且你也該上課了吧？第一節課我記得咱們院裏都是排滿了的，沒有休息的班級。”
陳教授看著景羽航說道，一點都沒有給景羽航留麵子。
景羽航有些尷尬，本想在陳教授麵前留下個勤勉好學的印象，可沒想到這個老頭這麼不通人情。
景羽航假裝才注意到時間，假模假樣地也看了一下手表，說：
“不好意思，我也才注意時間，確實不早了，那陳教授我就先去上課了，等沒課的時候我再來請教教授。這個是我早上特意在校門口買的，我知道您早上不太愛吃早飯，可是身體重要，您最近忙，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景羽航的語速很快，不等陳教授拒絕，將手裏的飯盒塞到陳教授的手裏，拔腿就跑了。
陳教授在身後喊了兩聲，可景羽航連頭都不回一下，陳教授搖搖頭顯然是很無奈。
正歎息了一聲往回走，迎麵就又有學生跟他打招呼，陳教授還沒抬頭，眉頭就下意識皺了起來，今天早上怎麼這麼多學生在這？
“陳教授，早上好。”
清脆的聲音倒是帶著朝氣，聽起來是從辦公樓裏出來的。
陳教授抬頭看去，臉上的褶子舒展了一些，點頭道：
“阮同學，一大早幹什麼來了？”
“我給陸主任送點東西，婆婆早上做了早飯，我給二嬸送一些過來。她自己住，不愛做早飯，我婆婆擔心她虧待了自己，餓壞了身體我二叔要心疼的。”
阮菁菁笑著回答道，她和陳教授算不得熟悉，剛一開始見麵的時候，陳教授對她印象還真不咋地。
那個時候是約翰先生第一次來，阮菁菁被陸思蔚帶著參與了那次的會議。
阮菁菁表現很不錯，但是因為在約翰先生麵前的一番十分超前的理論，倒是得了約翰先生的讚許，可陳教授就不大能接受了。
回來的路上陳教授還頗有些嗤之以鼻，認為阮菁菁到底年輕了些。
不過陳教授對阮菁菁的改觀是一次又一次的獎學金和不卑不亢的行為和態度。
不管在學校裏見了誰，阮菁菁都是這樣一副不討好不諂媚、不懼怕也不膽怯的樣子。
陳教授偶爾在陸思蔚那裏遇見阮菁菁，後來還能和她聊上一兩句。他發現這個小姑娘想法還真的挺多的，看似不著天際地想法，其實都有她深思熟慮過後的縝密推敲。
陳教授聽阮菁菁來送飯，下意識看了一下手裏的飯盒，隨後臉上表情柔和了一些，說道：
“你和小顧都是好孩子，小陸的苦日子也算熬到頭了。”
阮菁菁笑笑沒回話，見陳教授往裏走，於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