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缺難圓(1 / 2)

月缺難圓——月雀難圓

某日,葉瀾嬗在打坐一個周天後,自覺在追音一術上又悟出幾分真意來,手腕翻動間,三尺外的白瓷花瓶裏幾束杏花枝陡然抽條長開。

旋即,瓶底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隻見數根細如蛛絲的木靈絲從瓶底裂隙中鑽出,沿著青石地板的縫隙相接處往屋外延伸去。

其他弟子廂房是不能聽的,葉瀾嬗暗自念到,不過這裏離後山不遠,倒是可以聽聽後山草木蟲獸的聲響。

意念稍動,木靈絲閃著青光,向後山瘋狂長去。自上次結丹後,她悟道的速度出奇的快,就連最普通的追音術都大有進階,周遭的一點細微聲音都能被她捕獲。

隻要她用心去聽,那一片白茫茫的山林白噪音便會在她耳畔清清楚楚的分出脈絡來,哪些是小蟲子在活動,哪些是草木自然生長發出的“簌簌”聲,更不要提人聲……

誒等等,後山怎麼有人在說話?

“……在下生來無名,便鬥膽自取了個,換作……霽月。”

“嗬嗬,你還真會自誇。”

“嗯?此話怎講?”

“風光霽月,你一個山神,取後二字為名,不就是想說你這山中已有風光無限,而你,要成那天上霽月,和這山色風光兩相呼應?”

“嗯……這般解釋倒也有趣。”

“怎麼,並非你原意?霍!難不成你直接自比明月,這臉皮,嘖嘖!倒是讓謝某自愧不如。”

“非也。在下是見風光既已入懷,便想做那天上明月,永照其身,如此,才能與她相守不離。”

“……你是有瘋病嗎?”

“嗯?在下身體康健,不曾罹患瘋病,也不曾婚配……”

“……”

“謝姑娘,在下的意思是……”

“不必多言!是我今早出門沒看黃曆,我有罪!告辭!後會無期!”

“謝姑娘,你入山練劍了。”

“廢話!”

“謝姑娘……”

“莫要吵我!再吵砍你!”

“……”

這是她能聽的嗎?

葉瀾嬗一時無語凝噎,原先後山是被謝師姐一個人霸占著,這下又來了個山神,後山,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後麵不想寫了,寫個大綱)

中秋晚會,玄靈宗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謝明雀念及每至中秋夜,謝家長兄會攜其外出賞燈,一時心頭悸動,思念作祟,於玄靈中秋晚會上避開各師姐妹,悄然抽身離去,孤身下山,前往人間夜市賞燈。

山神霽月察覺,放心不下,緊隨其後。又因當晚謝明雀情緒低落,故而霽月稍費幾句口舌,便得以近其身,行於其畔。

兩人氣質相似,青衣如同,被夜市中一賣花童子誤以為佳偶,於是向霽月殷勤吆喝籃中鮮花,勸其為身旁娘子買花,謝明雀大驚,甩袖離去,霽月眨眼淺笑,付錢買下一整籃子花朝謝明雀走去。

謝明雀見狀,翻白眼,出言嘲諷,霽月微笑,忍不住出言點破,表示已看到她往那小童袖裏塞了碎銀,約莫是看其年紀小,想讓小童發覺後早些回去休息,謝明雀沉默,二人並行至河畔。

謝明雀見銀盤懸天,河燈飄渺如星雲,彙入大江流,問: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霽月回:江月此時待你,而山中霽月隻待你,萬古恒一。

謝明雀沉默良久,抬眸,但見霽月笑容瀲灩。

……

若幹年後,元宵燈會,兩襲青衣如舊,並行至凡間,北風凜至,謝明雀抬手為霽月收攏白狐裘領,眸光深沉,霽月剛想開口,喉間一癢,咳嗽連連,唇角點點血跡,落於皚皚雪地上,刺眼非常。

謝明雀再也忍不住,揪著霽月領口問其為何一再瞞她,霽月愣住,還想顧左右而言他,被謝明雀打斷,直言道:

已知天行有常,世間僅此一神,乃天道是也,而現如今,天道不存,你恰好橫空出世,雖自言乃山中聚精靈,照日月,吸光華而生,是為山神,但先前回溯之術,乃時間法則,並非山神一職可以駕馭,故唯有一種可能,你是為補天道之缺而誕生於世,擔天道之責。而天道,另有其人,劍修王富貴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