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我做了一個夢,是不是夢呢?我不知道…但在那裏,我隻能以第一視角觀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我的語言、我的動作如被規劃好一般出現著……
夢中的我過著正常的孩童生活,每一天都是那麼快樂和充實。我的玩伴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我們每天過著相同的生活,但是並不寂寞……
某天,照顧我的女仆姐姐在庭院找到了我:“迪卡,有人來找你了。”‘對了,今天是那個日子呢。’我這樣想到,可是心中又升起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來著?’“唉…人家不要啦,我還要和迪卡玩。”我的玩伴抱怨道。女仆姐姐微笑著蹲下了身撫摸著她的頭,“姐姐陪你玩好麼?”似是知道即使任性也沒什麼用,她隻好不高興地點了點頭。
來到玄關時,有一個人已經在等著我了。我抬頭看去,一個著裝講究的年輕女性正笑著向我伸出手:“走,迪卡,今天是那個日子哦。你應該沒忘記?”我的手也很自然地伸了過去,“是的,媽媽!”原來,這個人,是我的母親麼?說起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呢?
我和母親乘坐著屋外的飛行船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城市。氣溫,為什麼突然冷了下來?我禁不住嚴寒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母親取出一件外套幫我披上,“對呢,迪卡還不適應這裏的氣候啊…畢竟一年也不會來這裏幾次麼…”似曾相識的街道和房屋,這裏是哪裏,我本來想這樣問的,但是又欲言又止了,因為母親將我帶到了一個我似乎來過的醫院。
熟悉的感覺,這裏的一切充滿著熟悉的感覺。走廊、椅子,甚至和我們擦肩而過的護士和醫生,我似乎都見過。但卻又記不起來,為什麼?
母親駕輕就熟地拉著我的手在走廊中行走著,在一個病房的門前我們停了下來,一個護士恰好在這時從房間走了出來。“啊列,凱恩太太,今天是來看她的麼?恩?原來迪卡也來了啊?”說著,護士對我笑了笑,“今天的例行檢查完了麼?”“恩,但是還是老樣子哦,拜托你注意一下時間。”護士雙手合十調皮地笑了笑,而母親亦會意地點了點頭。裏麵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注意時間呢?我這樣想到。
推開病房的門,我跟在母親的後麵走了進去。我環顧著四周,各種大型的醫療儀器占據了這間病房的大部分空間,而這間病房隻有一張病床,上麵躺著的,是一幅嬌小的軀體。聽到關門聲以及緊隨起來的腳步聲後,那副軀體微微動了動,“是媽媽麼?”極微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是哦。啊!你不要動,媽媽來扶你坐起來。”看著病床上的孩子似乎有要起身的動作,母親慌忙地跑了過去,而我則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
在母親的幫助下,病床上的蘿莉終於坐了起來,她看了看我,一聲甜美的聲音再次傳來:“又見麵了呢。”‘我見過她麼?為什麼我似乎沒有印象?她是誰?’未等我思考結束,我的嘴巴已經給出了回應:“恩,又見麵了哦。”但是當我正視她時,我卻不由得愣住了:不同於別的人,她的臉,被什麼東西遮擋住了,換句話說,我看不清她的相貌。看著發愣的我,她微微歪了歪頭:“怎麼了麼?迪卡?”‘果然,她認識我呢…’母親也奇怪道:“迪卡,你這是怎麼了?快過來啊?”我機械地“哦”了一聲,抬起了腳...
但是這一腳踏下去後,我卻發現自己似乎踏空了一般,身體傾斜地倒了下去…而迎接我的,則是無盡的黑暗……夢,結束了麼?
“病人呼吸逐漸恢複,心率開始平穩!”耳畔再次傳來聲音,眼皮似是千斤重一般,費了好大的力氣,迪卡才微微睜開了一點。強光刺激著他的瞳孔,他不由得又將眼皮閉上了。
但他的嘴唇還是動了動,隨即一旁傳來了驚呼:“他醒了!”盡管沒有睜開眼,可迪卡還是感覺瞬間自己的臉被數道目光盯住了。另外一個一聲抱怨起來:“你看錯了?”“不!我絕對沒有看錯,他的眼睛睜開了!”吵鬧,此時的迪卡不希望環境過於吵鬧,唯有再次動了動嘴唇:“我的確醒了…”
不過這句話出口後反而起了反效果,所有在場的人都歡呼起來,並“變本加厲”地給自己做著一係列檢查。雖然極不情願,可迪卡知道在醫院,還是順從醫生比較好。
‘等等,這裏是…醫院?’迪卡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現在隻是慣性地受著醫生擺布,就像以前在聖都和彌賽亞一樣,而並沒有反應過來這裏其實是醫院,是以他此時才問道:“這裏,是哪裏?”一個看清來比較“清閑”的醫生答道:“這裏是魯那的軍用醫院。”
‘魯那的…軍用醫院?這麼說來,這裏是魯那…等等!為什麼我會在魯那?可惡…頭好疼…’迪卡隻覺得頭腦中有千萬股絲線纏繞在了一起,而試圖理清這些線的自己隻覺有些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先不要想別的,這裏是魯那的軍用醫院。從我出現在這裏以及剛才醫生們的反應來看,我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而被送到了這裏。那麼能送我來軍用醫院的,應該就是聯邦軍了…聯邦軍…我和聯邦軍有什麼事麼…’猛地,如錄像快進,一幕幕在迪卡的腦海中放映著:羅朗城的決鬥,和八月的對決,本以為自己的逝去,和他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