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氣了?”言墨清放下茶杯,看著言墨恒,目光淡然。
言墨恒摸了摸鼻子,訕訕道,“阿清,你大嫂也不容易,有些事她不知道,你……別欺負她!”
“大哥,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讓文軒去西北。”言墨清盯著眼前一身素衣道袍的男人,目光幽幽。
“知道歸知道,但誰讓你惹我夫人不爽了呢!”言墨恒看著自家弟弟,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張與自己六分相似的臉上盡顯無賴,寫滿了“我就是護短,你咬我呀”的欠揍表情,看得言墨清一陣無奈。
“這些年,我一直在這道觀清修,言國公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靠你大嫂打點,軒兒我也沒能好好教導,我這個夫君、這個父親當得一點都不稱職。現在,我能為她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言墨恒歎了口氣,滿臉愧疚。
“大哥這個道長倒是當得挺稱職!這茶煉得不錯,想來煉丹技術見長,陛下有福了!”言墨清掃了他身上的道袍一眼,淡淡道。
“行了!不就讓你喝了杯特製的茶水嘛!至於這麼挖苦你大哥嗎?”言墨恒沒好氣得白了言墨清一眼。
言墨清抿嘴一笑,沒再開口。
言墨恒起身,“些許時日沒見了,走吧!今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大哥帶你賞賞玄清觀的湖光山色!”
說完,也不等言墨清拒絕,便拉著他朝後山走去。
玄清觀坐落在半山腰處,四周環繞著蔥鬱的古鬆翠柏,景致優美,山上雲霧繚繞,空氣清新宜人。
兩人沿著蜿蜒崎嶇的石階,一路向下,不一會兒,耳邊便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一條湖泊映入眼簾,遠遠望去,碧波蕩漾,波浪輕柔,宛如一塊上等美玉,散發著淡雅的光芒。
湖邊停著一葉竹筏,言墨恒拉著言墨清徑直向其走去。
解開拴住竹筏的繩索,言墨恒拿著竹篙往岸上一撐,竹筏便順著力道往湖中心慢悠悠蕩去。
“阿清,坐好!掉下去大哥可不撈你!”言墨恒邊撐著竹篙邊笑道。
聞言,言墨清有瞬間的恍惚。
十二年前,也曾有人和他說過類似的話……
“阿清,坐好!掉下去父親可不撈你!”
彼時的言墨清正是人嫌狗不待見的年紀,很是調皮搗蛋。
小小的言墨清並不依言坐好,反倒是將鞋襪脫了,雙腳放入水中,不停劃動,濺起的水花有零星濺到男人身上。
“臭小子!”撐篙的中年男人隨後笑罵。
少年聞言,笑著,雙腳劃得更用力了。
“阿清,想什麼呢?趕緊坐好!”言墨恒的聲音將言墨清拉回現實。
他依言坐好,看著麵前的茶幾,目光悠遠,“沒什麼……”
不過片刻,兩人便來到了湖中心。
言墨恒將竹篙放下,讓竹筏順著水流自由飄蕩,自己則在言墨清對麵坐下。
“來!喝茶!放心,這是正常的茶水!哈哈哈……”說著,言墨恒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將其推到了言墨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