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餘從門診出來時,心中充滿了期待,她知道從此刻開始自己以後再也不用帶著那副厚重的眼鏡了。
“激光手術後,有2-4周就可以完全恢複,現在隻要在家好好休息就行”,媽媽拉著莫餘的手把她往外引,準備回家。
“媽,我想去一下廁所,實在有點忍不住了,你帶我去一下吧”莫餘閉著眼睛無奈地說。
說來也奇怪,做手術前莫餘在網上問過其他人都說手術後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莫餘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發燙,連帶腦袋都有一點脹痛。
醫院的大屏上播放著一條國際新聞。
北歐近一周出現了一種新型狂犬病,疫病目前已確定源頭是來自DM的遊客。
莫餘感覺自己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耳朵靈敏了很多,在嘈雜的門診部還能聽見新聞的播報聲。
“好,媽媽扶著你,小心走路”
莫媽媽把莫餘帶到廁所門口,在她手裏塞了一把紙巾,打開廁所門把她扶了進去。
莫餘摸索著開始上廁所,突然眼前閃過了一堆黑色的影子。
好似幻覺一樣隻一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餘按了按越發脹痛腦袋,打開了廁所的門,卻沒有發現莫媽媽。
“媽媽,媽媽?”
沒有得到回應,莫餘心覺奇怪,媽媽很關心自己,怎麼會在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不見人影。
莫餘沒有別的辦法,頭已經痛到開始耳鳴,摸索著想出去找莫媽媽,發現廁所的門不知何時竟被人從外麵堵上了。
莫餘靠近廁所間的門的時候,才聽到外邊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
剛剛在大廳時人滿為患的患者好像都消失了,伴隨著隱約的嘶吼聲,莫餘的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她心中十分焦慮,猜測外麵可能是發生了某種怪異的事情,
廁所的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堵上的,可自己現在的狀態無法打開被堵住門,更不可能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莫媽媽。
在一個極近的範圍內,莫餘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在麵前這道門上,
在高溫的夏天已經腐敗了,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臭味。
怎麼會這樣,明明從進廁所到出來不到5分鍾,這門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鮮血,好似已經經曆過一場鮮血的獻祭。
“不對,有哪裏出了問題”
莫餘的大腦在疼痛中反而冷靜了下來,在從手術台下來到進入廁所之間發生了三件事實上不可能的事。
第一,媽媽不可能在不知會自己的情況下離開醫院。
第二,沒有人能在5分鍾之內不發出任何聲響把廁所變成一個封閉空間。
第三,廁所的門不可能在在一瞬之間浸滿了鮮血,那味道像是腐敗了一樣。
由此三點,現在起碼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起碼不是自己進入的那個廁所。
從門上的血泊和外麵的異樣安靜就可以看出,這個地方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可能不是莫餘自己所熟知的世界。
現下,廁所的門已經不再是阻礙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堵上門反而是保護,那又是誰把門堵上,保護的又是誰呢?
莫餘在心裏快速的做出了打算,
雖然眼前依舊模糊,但她迅速返回了廁所隔間內,鎖上了門。
這個地方是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地方,也是莫餘能確定安全的地方。
在眼睛還不能看清之前,出門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反而回到這裏仔細用耳朵聽一下附近的響動,再做出下一步的決定不遲。
莫餘坐在馬桶上,湊近看了一眼自己還在運行的手表,
自己渾身上下隻有這一個手表能看時間,手機在手術時放在媽媽那裏了。
環境中充斥著血腥和一股酸臭味道,在炎熱的夏天十分上頭。
不知為何,做完手術後自己眼中的世界非但沒有變得清晰,反而更加漆黑,連手表都要使勁才能看清。
頭也是脹痛不止,莫餘心中明白,以自己現在的狀態非但不能活著見到媽媽,說不定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