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楠燭:“許久未見,你長得愈發像她了”
相柳並未搭話,收起彎月刀,直入主題
相柳:“我為何來此,想必穀主心知肚明”
鬼楠燭:“不管因何而來,來者即是客……來人,給相柳大人上茶”
一旁的侍女身著清一色白色,有一個膽小的被殿堂中央的侍衛屍體嚇得跌倒在地上,嘴唇不斷顫抖,腦袋也在輕微搖晃,眼神空洞,在聽到鬼楠燭聲音時也沒有半分反應
相柳瞥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看到脖子上青紅色的勒痕,不慌不忙地懶洋洋地坐到座位上,伸出大拇指抹去嘴角上被濺上的血,嘴角劃過譏笑,戲謔著看向鬼楠燭
相柳:“這麼多年,穀主的口味還是這麼高雅”
話落,鬼楠燭臉色青一下紫一下,精彩的厲害,臉上有些掛不住,竟然直接抬手用靈力吸起那個死去侍衛的佩劍劃破了那個侍女的脖頸
女子一手捂住脖子處汩汩湧出的血液,猙獰地往前爬了兩步,眼中的怨氣足以喂養一隻上古怨靈,沒爬兩下就斷氣在侍衛身旁
相柳歪了下頭,竟看到那侍女的手搭在侍衛的手上,嘴角流過一絲嘲諷
鬼楠燭並未注意到這一細節,隻是恨她掉了他的麵子,現在殺了她也不過像是捏死一隻畜生,堆著一層皮笑肉不笑的麵具臉,接過另一個侍女遞來的茶朝相柳笑道
鬼楠燭:“讓你看笑話了”
相柳斜靠在座位上,一隻腳搭在椅子上,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眼神滑過鬼楠燭遞來的茶落在他的臉上,眼中收起了戲謔,取而代之的是威懾和脅迫
相柳:“我警告過他,不許動我的人,看來你不僅管教下人不利,連兒子也管不好”
鬼楠燭看著手裏的茶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隻得聽著相柳的諷刺,但千年的狐狸萬年的精,鬼楠燭眼瞳一轉,眸色幽深,緩緩收回茶杯一飲而盡
鬼楠燭:“你今日前來,不過是想要半蠍毒的解藥,何必用這些話來挖苦老朽,我這個年紀已經可以做你父親了,怎麼堂堂相柳大人竟無人教過如何對長輩說話嗎”
聽到長輩,相柳緩緩抬眸,妖瞳懶洋洋地纏著幾分淩厲,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喉嚨滾動,緩緩啟唇
相柳:“看來你還沒忘記川柏一宗滅門的喜事”
鬼楠燭手上的動作一頓,滿宗五十二口人,他一夜殺盡,不餘一個活口,現在他居然說是喜事
鬼楠燭:“自是忘不了,是川柏犯了穀中大忌,死有餘辜”
相柳滿意地點了點頭,猙獰地冷笑一聲,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望著鬼楠燭,抬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相柳:“這寒穀,最奢華之地就是這嶠樺(qiao hua)殿,金絲楠樺,鮫人骨座,白金萬蝶,若是汙上了血,就不好看了……我說的可對”
鬼楠燭:“……自是,自是”
鬼楠燭咽了下口水,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這大荒怕是隻有他相柳敢當麵與他說,竟還如同話家常一般
鬼楠燭抬手化出一隻金色的小罐,王室鮫人的骨色才是金黃色,相柳眉毛微微皺起,在鬼楠燭轉身的瞬間恢複原狀
鬼楠燭:“這是解藥,服下此藥,三日她便會恢複,隻是王姬體製特殊,中毒後周身經脈不通,所以需要相柳大人以精血輔之方可見效”
相柳看向鬼楠燭,探知到他的眸色並無異常,抬手把藥罐收在袖中,起身,轉瞬之息停駐在殿門口,微微側頭,聲音帶著幽幽清冷和淩厲,伴著濃濃的威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