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語氣沉了下來,“我每天擱那附近早出晚歸的,聽見那宰相府的下人出來議論呢,說策王這回徹底沒戲了!”
“沒戲?什麼沒戲?”
“笨呐!誰不知道皇上身體不好?現在他膝下就兩位殿下,雖說都是許宰相的外孫,但是賢王才是許宰相支持的!一山不容二虎,策王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嘍。”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同伴皺著眉頭,輕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男子“嘖”了一聲,看了四周一眼,“難說,不過也不奇怪,皇室中人誰手上沒點血,多沾些怎麼了?賢王也不比當今皇上好到哪裏去,我看啊,還是趁早做打算比較好。”
“襄國這天,怕是要變了……”
“……”
襄國如今的狀況,已經弄得人心惶惶了。
百姓們當街私底下談論敏感的事情,都沒有人管,也管不過來,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明天就有秦國的士兵攻進來。
江搖情的心也隨之沉了沉,把幾枚銅錢放下便離開了攤子。
臨近十一月份,天氣陰涼,這幾日總不見太陽,人們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似乎老天爺都在預示著襄國要完了。
江搖情在回去的路上,感到渾身發冷,她圍繞在親人和愛人身邊,卻沒有半點歸屬感。
放空思緒後,就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客棧的,麵無表情地踩著台階到了二樓,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隻是推開房門後,她就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正對著門口。
那出塵的容貌和氣質,不是談越還能是誰?
江搖情迅速又把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她懷疑自己出了幻覺。
居然看見談越了?
再次小心翼翼打開後,就看到了談越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淡淡道:“好久不見。”
這聲音……不是幻覺。
江搖情揚起職業假笑,“……再見。”
說罷,頭也不回地逃走。
她跑得快,談越同樣追得快。
好不容易羅盤定位靈了,他便在這裏守株待兔等她回來。
果不其然,剛見麵就如此不乖。
上次的賬還沒算呢。
談越眉眼冷了下來,直接從窗戶跳下來在外麵截她。
卻不想江搖情直接閃入小巷裏,利用著錯綜複雜的彎彎繞繞想甩開他。
但是談越十分專注地緊追,動作輕盈不顯狼狽。
江搖情看著後麵那牛皮糖,咬牙,“玉珠還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說罷,她拽下錦囊就朝後扔去。
成功拖延了幾秒鍾逃跑時間。
談越見狀迅速接過,確認玉珠沒有大礙後鬆了口氣。
但是他怎麼會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珠子他要,人也要!
時間拖得夠久了,這一次,他必須把人帶回去!
談越沒有說話,用行動證明他的意思。
“瑪德,這該怎麼脫身?”
江搖情著實有些頭疼,也很奇怪,談越是怎麼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