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以水墨為底色的飛鶴麵具。
簡樸之中不失清雅,具有十足的古典意味。
逼格比起床上那三神獸來說高多了。
江搖情見了,頓時睜大眼睛,“你小子,自己藏著好東西自己戴!”
柳懷鶴任她拿過去細細打量,有些無奈,“朱雀也很好看的,那少爺要跟我換嗎?”
“……不要。”
江搖情傲嬌地還給他。
她若是戴上飛鶴麵具,豈不是在旁人看來,顯得很曖昧?
還是她的朱雀好一些。
隻是眼睛總忍不住盯著,比起朱雀的張揚,飛鶴有種儒雅且深藏不露的感覺。
柳懷鶴把桌子上的飯菜端回去,又把麵具收拾好。
見江搖情戴著麵具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被呆萌到了,走過去摟懷裏狠狠親了一口。
成功讓她羞惱紅了臉,“柳懷鶴!”
柳懷鶴覺得,她臉頰的紅霞比朱雀還要好看。
……
傍晚。
江搖情正在教柳懷鶴下五子棋的時候,一位丫鬟匆匆走了過來:“參見王爺。”
柳懷鶴看都沒看她一眼,“說。”
丫鬟低頭道:“宰相大人請您過去一敘。”
柳懷鶴動作一頓。
偌大的京城,隻有一位宰相。
難不成,柳青臨已經告完狀了?
“知道了,下去吧。”
柳懷鶴說完,丫鬟便退了下去。
江搖情微愣,許則桉請柳懷鶴過去,肯定沒什麼好事。
並且說不定,憋著什麼壞心思。
而柳懷鶴去了,便會被他們甕中捉鱉。
前線戰事告急,皇帝心浮氣躁,知曉內情的官員們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整天擔心自己的安危。
許則桉不可能坐以待斃。
柳懷鶴公然得罪柳青臨,兩人對著幹,許則桉肯定給柳青臨撐腰。
襄國比秦國民風亂多了,隻要你夠厲害,殺人滅口都不算什麼。
要不然柳青臨和柳若錦也不會性子惡劣大膽至此。
此行,凶多吉少。
柳懷鶴給江搖情說明了一下情況,果不其然收到她擔憂的眼神,“我陪你去。”
但是他拒絕了,“不,少爺,這次我不能讓你陪我冒險。”
他見四下無人,吹了聲口哨,沒過多久,便飛來一隻白鴿。
江搖情見過秦無照的烏鴉,現在又見白鴿,一時間有些愣,古人真會玩兒。
柳懷鶴扯下自己的一塊衣料,拿起一旁竹筒裏的毛筆快速寫了幾行字在上麵,便綁在了白鴿小腿上。
白鴿轉了轉眼珠,叫了一聲,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江搖情看著那抹白色消失在天際,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開來。
柳懷鶴握緊了她的手,眼眸沉沉,“少爺,我若今天沒有回來,你也不必擔心,柳青臨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保護好自己。”
江搖情下意識回握,眉頭緊皺,“必須去嗎?我們就不能一起嗎……”
“我了解許則桉的為人,他可能等不及了,所以,早晚都逃避不了,他想要我去,那麼便如他所願。因此,我不能在宰相府拖你下水。”
柳懷鶴眸子雖沉,卻目光灼灼,“時局所迫,這裏也不太安全,怕有人找麻煩,少爺實在不行可以躲起來。”
他最後說:“等我回來。”
泛著灰白的天色漸漸陰沉下來,頗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