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師天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當時人類遭到屠殺，所有異能者都拚死戰鬥，但很可惜，變異動物的強大遠超想象，即便我們都已經異能達到九階，在它們麵前，仍然如同蚍蜉撼樹。”
“那一次，我們改變不了什麼，所有人都戰死。”
“然後，我們再次回到原地，所有人被抹除記憶，再次回到意識穿越到身體的那一天。”
洪師天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除了，我。”
陸陽盯著他瞳孔中隱隱藏著的那抹深綠，喉結聳動幾下，沒有說話。
他想反駁，想打斷對方，但他更想聽下去。
洪師天看著陸陽的眼睛：“我和你們不同，我的異能達到九階，腦域開發的程度已經相當高，所以，我意外地保留了所有的記憶。”
陸陽心中一顫。
“陸陽，你知道嗎，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幸事，反而是災難的開始。”
“我當時以為是上天眷顧，所以第二世的我和之前一樣，再次拚命活了一次，企圖挽救人類。當然，我天生九階‘萬象’，這一世活得相對輕鬆。我以為憑借九階異能，可以扭轉局勢，提前將災難扼殺。”
“但很可惜，變異生物的強大難以想象，我一個人，無法改變什麼。”
“再次被逼到絕境，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九階，不是上天的恩賜，而是意外。”
陸陽臉上露出詫異：“意外？”
“對，意外。”洪師天緩緩說道，“然後我又經曆了三世，四世，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多少世，每次都是從意識重生開始，以人類滅絕結束。”
他看向陸陽，表情變的真摯：“我們的人生，整個世界就像一場遊戲，我們就是其中的劇情人物，按照編程好的內容不斷重複，不停地讀檔。”
“而我，就是那個意外，那個Bug，我知道了一切，但無法改變。”
“陸陽，你無法體會那種孤獨和無助。”
陸陽默然不語。
他的心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洪師天接著說：“我甚至懷疑，我們穿越前的那些經曆，或許根本就不存在，隻是植入我們腦海當中的一段記憶，或者說，隻是劇情人物的身份設定。”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設定好的，對方想讓我們知道什麼，隻需要在記憶中動點手腳就可以。”
陸陽臉色蒼白，失魂落魄道：“你告訴我這些，打算幹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洪師天的說辭，這些話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任誰聽了之後，都會嗤之以鼻。
但是穿越的經曆，異能的不合理，包括洪師天現在的情況，又都完全無法用常理解釋。
因為，陸陽發現，洪師天的異能等級確實高得超乎常理。
到現在為止，都是他們兩個人在對話。
因為陸陽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身邊的人已經全部消失蹤影。
此刻，隻剩他和洪師天兩人。
“你已經對我使用了‘萬象’吧？”陸陽喃喃說道，“其他人現在也都處於幻象當中？”
洪師天淡笑：“沒錯，這樣方便和你們溝通。”
陸陽點點頭，再次問道：“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在做實驗。”
“做實驗？”陸陽眉頭皺起。
“對，做實驗。”洪師天緩緩說道，“我曾經實驗過無數次，當我將世界的真相告知你們當中的一部分人之後，整個世界都會相應地做出些調整。”
“就像我的第二世一樣， 知道真相的人越多，人類麵臨的危機也就越大。”
“換言之，遊戲的難度就會越大。”
‘“之前我沒有嚐試過把真相同時告知小組所有人，每一世，我都會挑選不同的未來強者合作，企圖改寫人類結局，但每一次災難都會相應提高，人類的命運最終都沒有改變。”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說道：“這一次，我打算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
陸陽心頭一跳：“所有人，指的是……”
“小組所有成員，包括他們身邊的所有人。”洪師天盯著陸陽的眼睛，“陸陽，老九，其他人我都已經告知真相，不管他們相不相信，這些話都已經對他們產生了影響，你和西門官，就是最後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