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學費我下周一定交齊。”夏弦月對著電話懇求道。
“弦月，這事兒老師也愛莫能助，學校的規定就是這樣，你趕快想辦法湊齊一萬學費。”電話那頭是無可奈何的歎氣聲。
夏弦月掛斷電話，看著灰暗破舊的屋子出神。
“啊！”一聲尖叫把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急急忙忙跑出門，就看見母親叉著腰站在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前。
“房東，要死了哦！怎麼又斷水了啊！老娘這個……”夏芳華的那頭獅子卷還在滴著水。
“媽，我有打水，你回來洗頭啊！”夏弦月叫喊著自己的母親。
夏芳華是個寡婦，帶著夏弦月和夏添馳租住在這一處城中村。
平日裏依靠擺攤賣早點和做保潔養活他們姐弟倆。
“來了，這該死的房東，收了租子就知道去賭，一定又沒交水費。”夏芳華罵罵咧咧走回家門。
這個家隻有四十平方，逼仄擁擠讓人難以下腳，夏芳華和夏添馳住在客廳的上下鋪，唯一的一個小房間隻讓夏弦月住著。
“媽，別罵了。快洗頭，不然要著涼了。”夏弦月提著暖瓶把水倒進洗臉盆內。
她十分自然地拉過夏芳華，等母親彎下腰，她就用肥皂幫忙搓洗起來，動作細致輕柔。
“小月，學費還差多少？”夏芳華低著頭，聲音悶悶地傳來，“我這裏有一千，給你。”
夏芳華彎著腰，一雙手努力在口袋中掏摸著。
“媽，不用，大不了就不讀了。”
“哎，你說的是什麼話？大學最後一年了，現在放棄多虧啊！”
夏芳華的語氣嚴厲，夏弦月縮了下脖子，沒敢應聲。
“姐……姐……”夏添馳的聲音隔著老遠就響了起來。
夏弦月像是找到救星一般衝出門，對著樓下的弟弟揮手。
“哎呀，說兩句就跑掉，我的頭還沒洗好啦！”夏芳華在房間裏又叫了起來。
夏添馳一口氣跑上樓，興衝衝地推門而入，“姐，姐……你看這個。”
一紙宣傳單塞進夏弦月的手中，她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參加實驗，拯救未來！
獎金每月一萬！！！
夏弦月激動地雙手顫抖不停，“弟，這是哪裏來的啊？”
“我同學他爸就在這個實驗室工作。”夏添馳眉飛色舞道：“姐你跟我走，馬上去參加這實驗吧！”
“這個實驗是做什麼的啊？對身體有沒有傷害啊？”夏芳華擔憂地摟過女兒，頭發上來不及擦幹的水珠滴到夏弦月身上。
“好像是研究子宮排卵的實驗。”夏添馳回憶著同學給他介紹的內容。
自從二十年前那一次疫情之後，全人類的女性都被後遺症影響，排卵期從每月一次降低到每年一次。
排卵期還不固定時間，生孩子全憑撞大運。
當然有錢人除外，他們有私人醫療團隊。
而放眼全世界人口老齡化，每年新生兒不足千人。
“那不行，不能參加。”夏芳華斬釘截鐵道。
“咱們女性真正的解放也不過就是自那場疫情開始的，不生孩子多好啊！”夏芳華對這實驗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