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幅景象,顧長生似乎早有預料,淡淡對著身旁臉色煞白,冷汗都從額角滑落的武安平道。
“什麼,你要我投降,不,我武安平乃堂堂大周王室,企能同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我武安平就是死,被秦賊的弓弩射成刺蝟,屍體被懸吊在城門,也絕對不可能後退半步。”
武安平聞言頓時驚呼一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長生。
“誰說讓你投降了,看著敵人的箭雨都快落在頭上了,還硬著頭皮往上衝,這不是悍勇,這是純粹腦袋缺根弦。”
顧長生滿臉黑線,顯然沒有料到武安平會是這個反應。
“讓所有將士退下,召集騎兵,準備追擊逃竄的秦軍。”
“你瘋了嗎?秦軍大局已定,怎麼會逃竄?”
武安平則是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是想當函穀關戰神,還是想名垂青史,除了相信我,伱別無選擇。”
顧長生眉宇皺了皺,語重心長的說了句。
優柔寡斷,錯失良機,是行兵打仗之大忌。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領將,對方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幹,所有騎兵集結,把城門打開,和這幫秦賊拚了。”
武安平的臉色陰晴不定,一咬牙還是選擇了相信顧長生。
“將軍,周國的守軍似乎投降了。”
函穀關外的秦軍也察覺到了前麵的動靜,頓時間更加興奮。
函穀關地勢是關鍵,打通了這個地方,便等同於在四國包圍中撕開了突破口,秦國便不需要再同時麵臨四國的夾擊。
“舍棄盾牌手,全速前進。”
秦國將領頓時激動的大喊。
就這樣,秦國的軍陣再次靠近函穀關三百米內範圍,而經過改造後的連弩,射程達到了恐怖的六百米。
這個距離,幾乎是箭無虛發。
他們實在想不到,周國如今還有什麼翻盤的辦法。
“點火。”
與此同時,一直在默默計算距離的顧長生忽然低喝一聲。
刹那間,大開的函穀關城門,刹那間煙塵滾滾,地動山搖。
哞!!!
尾巴被點燃,縱使是溫性的耕牛此時也忍耐不住,發出狂躁的嘶鳴。
一匹匹耕牛受驚,撒腿亂奔,帶起一溜溜的煙塵。
“吼!”
隨著它們狂奔的腳步,大地都跟著顫抖。
“糟糕,不對勁。”
函穀關外,秦軍的首領瞳孔猛縮,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險之感。
沒有絲毫遲疑。
“弓箭手聽令,立刻用強弩射殺這些牲畜。”
頃刻間,萬箭齊發,遮蔽天日。
無數強弩射出,化作無盡流光。
以往無往不利的攻勢,這一次卻失效了。
因為那些奔馳的耕牛,個個身強力壯,皮糙肉厚,哪怕是被弩箭射中要害,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更何況,顧長生還給每一隻耕牛身上都披上了輕甲,輕甲雖然防禦力不如重甲,可也能有效彈開一些亂箭。
即使被射穿,有這層輕甲的緩衝,也僅僅隻在耕牛身上留下一個小洞罷了。
一群發瘋了的牛群,有多可怕,或許隻有那位草原上的霸主最為了解。
事實上,連雄獅在發了狂的野牛群麵前也要暫避鋒芒。
野牛群數量一旦達到上千頭,遇到侵襲者,就會成群結隊的對侵襲者發動衝撞。
就算是作為萬獸之王的獅子,也不敢在麵對成群結隊的野牛群時發動攻擊。
而如今,秦軍所麵對的便是這樣的衝撞,上千頭耕牛一同奔襲,這是一幅多麼壯觀而震撼的畫麵。
如果他們不在牛群的衝撞路線上那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