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於黑暗中的影衛再次顯化,消失於夜色之中。
這畢竟是一樁距今甚遠的舊事。
以顧長生的性格必定會將其處理的幹幹淨淨。
武明月也沒指望能這麼簡單,找到顧長生當年迫害王守將一家滿門的依據。
卻萬萬沒有想到。
幾乎沒花多少功夫。
便在奉天王侯府的地下發現一處血跡斑駁的密室。
斷裂的沉重鐐銬。
牆壁上像是指甲硬生生留下的痕跡。
裏麵的場麵觸目驚心,讓人難以想象曾經在這方空間究竟發生過怎麼樣的人間慘案?
顧長生,禽獸不如。
武明月的雙目幾近要噴出火來。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顧長生曾經將王守將的家人關押在此處。
每日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隻為滿足自己病態的心理。
一時間,武明月的呼吸不由變得沉重,身體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並非是恐懼。
而是憤怒。
憤怒顧長生殘忍的行徑,也憤怒自己曾經對顧長生的看錯。
這樣一個恩將仇報,手段血腥,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曾經卻是她的枕邊人。
武明月對此感到恥辱。
她一臉蒼白的走出密室,整個人如墜冰窟,身形晃蕩了數下之後,方才勉強站穩。
不甘心,她不甘心!
憑什麼?
憑什麼這樣一個罪孽深重的人,還未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
便這麼輕鬆的死去。
顧長生死於武明月的劍下,與其這樣說,不如說,顧長生故意撞在了武明月的劍上。
時至今日,武明月依然無法理解顧長生臨死前,嘴角微微上揚的幅度。
他在笑。
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期待已久。
甚至連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底,都閃爍著欣慰與溫柔。
武明月甚至懷疑,這雙眼睛,是否在殺人時,也依然這般多情。
顧長生死了!
這就夠了嗎?
不夠!
遠遠不夠!
武明月握緊手中的劍,恨聲呢喃,“顧長生,伱欠我的,永遠償還不了。”
“回稟陛下,當年那件事發生以後,曾有一輛馬車借著月色從奉天王侯府驅往城外。”
“之後去了哪裏,並不知情,不過,屬下帶回了當年的馬夫。”
趁著夜黑風高,殺人拋屍,就企圖後世沒人能發現你的罪證嗎?
可惜啊,顧長生。
你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
會留下這樣一位證人嗎?
武明月嘴角微勾,看著台下瑟瑟發抖的馬夫。
可緊接著,從馬夫口中得知的事情,卻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將軍當年並未殺王將軍,那杯酒水中的劇毒,也早被將軍替換為了假死丹。”
“那晚,小人是護送王老將軍一家老小出城,遠離秦檜的迫害。”
“如今,王老將軍一家老小尚還在人世,過著平淡無憂的日子。”
馬夫跪地,一五一十的交代著當年的真相。
可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讓武明月的瞳孔一點一滴睜大,最終瞪到了極致。
“這不.不可能!”
武明月搖頭,神情呆滯。
“陛下恕罪,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如有虛假,願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馬夫當即磕頭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