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李謙容所料,新坦克到來沒多久自己所在的軍隊就開始投入戰鬥,但不太包括李謙容他們所在的團和另一個坦克團,自1938年4月至1939年12月,李謙容所在的團僅僅出兵過兩三次,而且每次出兵都隻調派一個排,且次次都輪不到李謙容他們,自1938年4月的演習結束後,李謙容的車組就再沒參加過戰鬥,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前往其他地方駐紮。不能參戰一直是讓李謙榮頭疼的事,可李謙容所在的師擴編後自己所在的團就改為了軍部直屬,這下子能參戰的機會就更少了,這越發的讓李謙容頭疼,每晚不是失眠就是腦袋發昏。
到了剛立冬時候的一個夜晚,李謙榮所在的排全部人都在野外圍著一個大火堆取暖,坐著坐著,有人終於忍不住問排長,“排長,咱什麼時候才能像炮兵團那樣全體參加戰鬥啊?俺們都快閑出毛病來了。”這話說的沒錯,再不參戰李謙容可能就要因為心事過多死在戰鬥前夕了。“大家不要著急,不用戰鬥反而是件好事,畢竟咱們排到現在還沒有傷亡呢。”排長的回答引得大家唉聲歎氣,邱博一臉要死的樣子,癱軟的靠在了李謙榮的肩上,李謙榮心煩的推開了邱博,“要靠靠李鐵軍去。” “車長,別生氣嘛,不戰鬥閑著也挺好,再說鐵軍哥又不在。” “李鐵軍不在?”李謙容急忙看了看四周發現李鐵軍確實不在,“他人呢?”李謙容慌忙問道。“他在後廚偷酒喝呢。”李謙榮趕忙脫下外套扔給了邱博並跟邱博說:“別人問我去哪了就說我上廁所去了”邱博點點頭,癡呆的看著李謙容往廚房的方向跑。
李謙容一腳踢開了後廚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地上喝的爛醉的李鐵軍抱著個空酒壇子還講著聽不懂的胡話,李謙容輕輕拍了兩下李鐵軍的臉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鐵軍則是眨眨眼接著講胡話,無奈,李謙容隻得背著李鐵軍往臨時醫務所跑。
到了醫務所門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一陣陣慘叫引得李謙容起了雞皮疙瘩,撞開白門簾,無數殘肢斷臂的戰士出現在了李謙容眼前,李謙容驚的差點將背上的李鐵軍扔到了地上,還好有個年輕護士詢問了李謙容情況,不然李謙容要在醫務所門口傻站一晚上。說完情況後,護士給李鐵軍進行了催吐和洗胃,李鐵軍才恢複了一點意識。護士走到門口提醒李謙容:“他有酒精性肝損傷,以後不能再讓他喝酒了。”李謙容點頭答應,看到病床上的李鐵軍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李鐵軍這樣偷酒喝後“不省人事”已經好幾回了。李謙容剛準備離開,一個傷員用殘缺的右手向李謙容敬了軍禮,李謙容微微顫抖著回禮後快步走出了醫務所。
回去的途中,那些士兵殘缺臂膀的景象和一聲聲慘叫一遍遍回響在李謙容的腦海中,這時的他開始覺得戰爭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淩晨12點,李謙榮被一陣咳嗽聲驚醒,是李鐵軍從醫務所回來了,李鐵軍看到坐起來的李謙容微笑著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長官,還沒睡呢。” “嗯,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喝酒了,還有你喝成這熊樣,以後就叫你酒鬼得了。”李鐵軍傻笑不回答,癱倒在了自己床上。
一晚,二排的戰士又聚在一起圍在一個大火堆上取暖,李鐵軍笑嘻嘻的問李謙容:“長官,你說啥樣的女人才算漂亮啊。” “這個嘛,不好說。”李謙容回答,“不過我可以跟你講講我見過的很漂亮的女生。”李鐵軍聽到李謙容的回答連忙拍手,“長官你快說吧,我期待死了。” “嗯,我高中留學那會兒,我們班有個賊漂亮的女生,水靈靈的大眼睛,修長纖細的手誰看了都想牽一把,還有那櫻桃小嘴,誰看都喜歡。”看李謙容不講了,李鐵軍趕忙推他,“還有呢?” “嗯—她皮膚很白,不過她的臉蛋白裏透紅,還有啊,你們知道日本女學生的校服長什麼樣嗎?” “什麼啊?!”聽到李謙容講漂亮女生,這個排的人都圍了過來。“裙子啊,那種很短的裙子,她那雙腿啊,就像往男人心上長的一樣,不過啊,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大家異口同聲的問,“她是個日本姑娘。”聽到是個日本人,整個排的戰士“唉”聲連片,好似都在為她的身份感到惋惜,“你們幹嘛呢,都擠著李謙容幹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謙容預感不妙,轉頭一看是排長,整個排的戰士剛要起身,排長卻讓大家繼續坐著,“我來啊,是告訴大家一個不壞,但也不好的消息,咱們全軍要集體參戰了。”聽到可以打仗了,整個連的戰士歡呼一片,但李謙榮卻開心不起來,內天醫務所的一幕幕都還記錄在李謙榮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