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的心頭泛起一絲酸意，麵上不動聲色，甚至都沒看傅荊川一眼：“對了，既然分手，金錢往來上也得算清楚。平日的吃穿用度就不算了，你也不是小氣的人，沒必要搞得太難看。但你幫方誌國還的債，需要提供金額和賬戶，我會盡快還給你。”
“老婆，我不分手，我真的知道錯了。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火，更不該提分手，隻要你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傅荊川，不必這樣，越是生氣時說的話，越是出自真心。”
“不是真心，真的是氣話，最近事情太多，身心疲憊導致情緒失控。至於突然把部分設計作品列為廢稿，是因為有人把這些作品賣給了謝沐白。”
傅荊川見方菲有在聽，繼續說：“這應該是顧鍵霆和謝沐白的主意，想搶先發布從意可剽竊的作品，用栽贓意可抄襲的手段，把意可推向風口浪尖。抄襲的事可大可小，再利用輿論煽風點火，意可隨時可能會垮掉。”
方菲聽到這兒，總算看了傅荊川一眼：“所以你臨時找周璟之合作，就是為了應對這件事？”
“是。”
“你竟然一直瞞著我。”
“因為讓你足不出戶的待在家裏，已經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我希望你能生活的輕鬆一些，所以才沒說的。”
“真的隻是這樣嗎？”
“真的，昨天我開完發布會，就告知了高明凱內幕，讓他先內部調查處理，若沒人認罪或認罪態度不良好，再司法介入。但你和設計師們站成一條戰線來質問我，這令我也有些傷心了，因為在我和他們之間，你更信任的竟然是他們。”
方菲聽笑了：“你總是打著對我好的名義，做了很多我不知道卻又與我有關聯的事，到頭來卻怪我沒有信任你。看來你真的以為，你瞞得天衣無縫。”
“我做了什麼了?你說出來，我可以解釋。”
傅荊川一臉真摯無辜的樣子，令方菲徹頭徹尾的失望了。
像傅荊川這種人，肯定有很多事隱瞞自己。
所以他不會自曝的，但你若說出來，他就會以各種理由和借口來搪塞你，甚至以為了你好的理由，說得你感動又愧疚，愛的死去又過來。
而他的秘密，會在以後的生活中，如同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的暴露，而懷疑、爭吵、哭泣、原諒的流程會周而複始的上演。
她不想在一段惡性循環的感情裏內耗了。
於是她笑了出來。
傅荊川看到她笑，心裏更慌了。
他從來沒看過方菲這種全無留戀地笑。
他剛想說話，方菲先開了口：“算了，聊那些都沒意義了。談回剛才的話題，我找好住處後會去收我的東西，辭呈晚點會發到你的郵箱，對了，如果你不把給方誌國的具體金額給我，我就按照整數轉給你。”
方菲說完就要下車，卻被傅荊川率先按下了車門鎖。
方菲深吸一口氣兒：“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