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兒,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吃飯,好好長大……”
白衣女子看著懷中蜷縮哭泣的嬰孩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漆黑的令牌戴上嬰孩嬌嫩的脖子。眼角下滑的淚水混著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繈褓,暈染出朵朵血梅。望向剛出生的孩子,滿眼是心疼與不舍。但聽到後方傳出的追趕聲後,依舊麵色一凝,帶著決然繼續帶著破空聲劃過天際。
“寂柔,你快帶著孩子先走,我來拖住對方。”
一股低嗬聲從身後響起,隻見一金袍男子緊隨其後,散落的頭發略顯狼狽,摸了摸嘴角的血痕,因脫力而微微顫抖的染血雙手,再次握緊手中長槍。隨著真元注入,槍身發出低沉的龍吟聲,一頭百丈大小的金色真龍虛影自前方化形而出,帶著音爆盤旋著衝向後方的黑霧,金龍衝撞而去,在硬生生撕裂開半壁霧色後,化為滿天光點,消散於天地之間。
“嗬嗬,玄天,身懷太虛令,即便你尊為界神,今日也難逃一死!”
黑霧中一道尖銳喑啞的譏笑聲響起,刺耳的音調,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隻見得那黑霧被撕裂的切口竟然伴隨著詭異的蠕動快速的膨脹至更勝以往的規模。
“玄郎,一起走,打鬥的真元波動如此劇烈,界神宮一定已經察覺到並且鎖定這片空間。”
“哦?”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不合時宜的低語傳出,隻見得虛空緩緩裂開,兩道黑影自其中奔騰而出,三方相彙,與那黑霧一同將逃亡的二人圍堵其中。
“這股氣息,為了太虛令,出動三位首座級,倒是看得起我。”
玄天界神麵色難看,望著身後的妻子和繈褓中的孩子。下一刻,周身金芒顫動,自七竅湧出,化身為一座百丈的實質金龍……
“伽兒,孩子,替我照顧好你娘親。”
……
十五年後,徐家村。
“伽娃子,伽娃子,醒醒嘍。”
一道憨笑聲讓徐伽麵前逐漸刺眼,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又在樹下睡著了。
“伽娃子該回家吃飯嘍,看看你村長爺爺給你做了啥好吃的。”
漢子笑著一把將徐伽拎起,穩穩的扔到了牛車的草料上。嘎吱嘎吱的木輪轉動,離著前方不遠的村落也越來越近,不一會,就停在了村中一座茅屋院子門口。
“謝謝了承大叔,要不是你喊我,村長爺爺找不到我又要擔心了。”徐伽跳下了牛車,拍了拍屁股上殘留的草料,朝著漢子嘿嘿一笑。漢子擺了擺手,笑嗬嗬地駕著牛車離開。
背著一捆幹柴,徐伽輕輕的推開了那熟悉又破舊的院門。
“吱”
伴隨著推門聲,緊隨其後的卻是五六個個頭參差的孩子歡快地圍了過來,將徐伽圍住。
“大哥回來了,噢,大哥回來了。”
“快看看大哥這次又掏了幾個果子。”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念叨著,在徐伽將背上的柴筐放下,爭先恐後的頭圍著頭去翻找著。
“伽娃子?”
“村長爺爺,是我回來了。”
聽到屋內一道蒼老的呼喚聲,徐伽緊跟著推開房門走進去,隻見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坐在灶台前,靠著椅背燒著灶火。徐伽見狀,熟練的將柴筐裏的幹柴,全部傾倒在一旁,麻利地把鍋子裏又添了些水。
“村長爺爺,我今天做了個奇怪的夢。”徐伽一邊打掃著地,思索著說了出來。那個夢境,太過真實,讓人有一種親身經曆的宿命感,和以往的夢全都不同。
“哦?伽娃子怕不是又做了掏鳥蛋的夢了?哈哈哈,咳咳。”
村長大笑著往灶台裏添了把柴,咳了咳,慈祥的轉過頭望著徐伽。在看到後者此刻沒有以往的調皮闖禍,而是皺眉沉思時,村長也正色的坐了坐正身體,示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