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河衝淡一切,記憶日漸模糊,感情卻愈發濃鬱。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

許初一已不是當年矜貴單純的小少爺,他如今獨立自主,成熟穩重,愈發的堅強。

他靠著音樂天賦,靠著勤奮好學,被一所音樂學院破格錄取,還被教授親自教導。

他沒拜其為師,因為他早在國內拜了石開慧為師父。

師父待他極好,是他有愧於之。

學習之餘,他會在網上幫人一些忙,賺取的收入以支撐他在國外的生活。

許初一活得很好,卻也不算好。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不敢打開舊手機,隻能依靠新手機裏那唯一一張合照度過漆黑的夜晚。

每每想念顧念,想念許家,他的胃就會疼。

有時不怎麼疼時,他會借著寫歌傾訴內心;若是疼極了,他隻能蜷縮在床上,默默落淚。

忙碌的生活讓他暫且遺忘國內的種種,但高強度的學習工作與壓抑的情緒卻讓他的胃病愈發嚴重了。

此時的許初一正伏在房間的書桌上,忍著胃疼執筆作詞。

額頭冒著冷汗,最後一個詞寫完時,他咬牙拿起手機給人拍了過去。

做完一切,許初一如虛脫般,頭靠在桌上,一手捂著胃,一手自然垂落。

在小聲痛苦呻吟。

碰巧路過的凱爾聽到這聲音,推開虛掩的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你又胃疼了?!”

許初一艱難地嗯了一聲。

凱爾大步衝過去,找出藥,給人灌了下去。

他看著桌上散落的紙張,無奈歎氣:“身體比工作重要。”

吃了藥的許初一明顯好多了,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但不工作就沒錢。”

凱文與他住了兩年,自是了解他的情況。

獨自一人漂泊,上學的同時又要打工養活他自己,和一隻貓。

凱文不再多言,而是給許初一倒了杯溫水,就離開了。

出房間的那刻,似乎是放心不下,開了口:“多休息。”

許初一捂著那杯溫水,在寂靜的房間裏悄聲歎氣。

忙完這段時間就休息吧。

這時,教授忽然打了電話過來。

許初一立馬接通了。

教授說:“小許,你剛發過來的這首歌不錯,我給其他教授看了,不需要改什麼。就直接用吧。”

“第一次寫歌就能寫成這樣,我果然沒看錯你!”

音樂學院最近在舉辦交流生活動,作為教授的得意門生,許初一受邀幫忙為此次活動作曲作詞。

以往的歌曲都是教授另一位學生所作,可今年卻到是許初一。

他原是想推脫,可挨不住教授的萬般委托。

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了。

況且作曲的酬勞不少。

隻是似乎那位學長有些生氣,這幾天都沒理過他。

許初一失神片刻才應了聲:“好的教授。”

“交流會我就不去了。按之前所說,歌曲您就交給其他人錄製吧。”

教授無奈答應:“我自是知道你不願來,可我為你留了張邀請信,來與不來,全憑你意願。”

許初一這兩年裏,拒絕一切活動,但凡會露麵,受人關注的,他都避而不去。

現在網絡發達,萬一被錄了視頻發到網上,被許家發現,順著蛛絲馬跡尋過來可怎麼辦?

雖然幾率微乎其微,可許初一不敢賭。

兩年了,他還是沒想好要怎麼麵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