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語氣又喪了不少，“不管那次受害人是誰，總歸是我們的錯。”
楊河安慰了她幾句，而後掛了電話。他這邊掛了電話，那邊王洪手機上“叮咚”一聲又來了消息。
他掏出手機一看，喜道，“之前走訪的人查到，陳霞的一個朋友的遠房親戚在路甲住的小區物業裏工作。”
“那人在朋友圈上吐槽過監控壞了的事，陳霞就是她的微信好友。”
秦鶴年頷首，“如果是陳霞，一切都說的通了，當年案子的最後一名受害者很有可能是陳霞。”
“就因警方的一時疏忽，給了凶手報複的機會。她恨凶手，可也會遷怒警方，所以在發現殺害王莉的凶手後，才沒有報警。”
“她已經不再信任警方，”他又翻開文件夾，將某一頁資料給兩人看，“陳雲和陳霞對警方的態度是截然相反的。”
“你們看這上麵寫的，陳雲家曾經被小偷光顧過，她發現後的第一反應是報警，說明她下意識還是相信警方。”
“可陳霞呢？這上麵明確寫著在網上一些關於警方的視頻下，陳霞留下的言論明著沒罵警方，暗地裏卻是在損警方。”
“還有一點，找到的凶器等物，上麵沒有凶手指紋。”
楊河和王洪兩顆腦袋都湊過去邊看資料邊聽秦鶴年繼續說，“陳雲說得應該大部分是真的。”
“但發現殺死王莉的凶手應該是陳霞，這次案件的凶手也應該是她。”
根據陳雲的口供，警方找到很多證據，目測陳雲沒說謊，何況若是替人頂罪，定不可能全說謊。
過程是對的，結果是錯的。
“可現在陳雲已經認罪，相關證據已經找到，如果是陳霞犯的案，現在找證據怕是難辦。”王洪抓抓頭發說道。
楊河想了一下，“走，去找陳霞。”
秦鶴年歪頭，他好像知道楊河想做什麼了……
陳霞一下班就趕回了家，她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仿佛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等她回家都沒看見姐姐，隻有唉聲歎氣的小姨。而從小姨口中知道姐姐去自首了，她隻覺晴天霹靂。
在她控製不住要衝去警局時，房門被敲響，一開門，是警局的人。
“秦警官，王警官。”三個人裏，王芳就認識兩人。
三人進屋，楊河問道，“陳雲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王芳神色黯然，“知道了，我真沒想到阿雲會做出這般事。”她是想凶手去死，可這並不意味著要將阿雲搭進去。
若早知道阿雲有殺人的想法，她怎麼也會勸住阿雲。
“殺人償命，陳雲的案子判罰不會輕。”楊河故意往重了說。
在楊河說話時，秦鶴年就注意著陳霞的表情，在楊河說到無期徒刑四個字時，陳霞手明顯握緊，嘴咬住了下唇。
“可惜了，聽說陳雲小姐參加的話劇有可能在全國大賽上拿獎，如今看來是沒可能了。”
“陳雲小姐應該很喜歡話劇，還得過不少獎吧？”
秦鶴年進門就注意到門口擺著一個多寶格，上麵放著各種獎杯，這家又隻有陳雲一個話劇演員，才會猜測獎杯都是陳雲的。
王芳一臉苦澀的點點頭，陳雲則低下頭咬緊了下唇，姐姐那麼喜歡話劇，她還有光明的未來。
沒聊幾句，三人就準備離開了，在走到門口時，陳霞出聲了，“等一下，人不是姐姐殺的，凶手是我。”
曾經是姐姐保護她，現在她犯了事，不該讓姐姐承擔。
秦鶴年和楊河不約而同放鬆了神情，其實他們也是在堵，堵兩姐妹的感情，堵陳霞還有良知。好在他們堵對了。
“我和姐姐的事你們警方應該已經調查清楚了，當年遭到凶手報複的是我，不是姐姐。”
“那時我們兩個長得很像，為了我不受旁人的指指點點，姐姐才說是她，所幸凶手也沒分出我們兩個。”
“你們知道嗎？前幾年我遇見了凶手，他竟然因為在牢裏表現良好提前釋放，還結婚了，有妻有子。”
說著說著陳霞笑出了聲，眼中卻是刻骨的恨。凶手有妻有子，家庭美滿，她們這些受害人卻走不出當年的陰影，甚至有一位受害人在兩年前抑鬱自殺了。
“後來我發現殺害妹妹的凶手，就計劃著報複回去。”她真的好恨，恨當年的凶手，也恨警方，所以才會自己為妹妹討個公道。
“姐姐會幫我頂罪，應該是發現了我寫的日記。”
她的恨意無從宣泄，唯有化為文字記錄在紙上，姐姐應是看了她的日記才發現她做的事，為了保護她才為她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