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毛,讓我看看你的身體。”肖玉說著,輕輕翻看著二毛身上濃密的金毛下的皮肉,這一看,他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見在那毛根深處,是一塊塊隆起的大紅包,且紅包摞著紅包,高高的腫著,象被馬蜂蟄的一般,且很多的地方,因奇癢難耐被二毛業已抓得鮮血淋漓,那個慘狀,讓人不忍目睹。
就這樣,金絲猴還要伸進毛爪去抓撓。“別抓了,二毛,這樣會發炎發燒的,你要病倒了,我怎麼辦?”肖玉抓住它的長臂嚴厲製止道:“忍著點,我給你上點藥就不疼也不癢了。”
於是,肖玉解下身上的包袱放在石頭上,將其打開,從裏麵取出一些止癢消炎的膏藥來,這都是臨走時,李伯為他而準備的,現在給二毛用上了。
二毛也很聽話,甚至配合肖玉把擋事的長毛掀開抓住,讓肖玉替它上藥。螞蝗基本是集中在它的腿部及腰眼處吸血。很快,膏藥抹掉了兩盒半,金絲猴也變得安靜下來,可能膏藥令它感覺很舒服,漸漸得居然合上了圓睜的倆眼,歪在肖玉的懷裏,枕在他的腿上,沉沉地睡著了。
肖玉手抱著二毛,輕輕地撫摸著他受傷的身體,望著它這兩天驟然暴瘦下去的那張俏臉,這位軍醫的眼晴有點潮濕,在經曆這麼多的艱難險阻麵前,他沒有掉一滴眼淚,卻是為這隻因他而舍己的猴兒真正難過了。也因此更深的體會到,南宮春為什麼會因失掉他的猴兒,而傷心欲絕。
這火燎螞蝗的一招,是老中醫肖毅雄教他的。經火一燎受熱,螞蝗的身子便往一起收縮,即使不往下扯它,這吸血鬼也支持不了多久,再吸不住肉皮,自動會掉落下來。
這家夥很頑固,不用此方,它是不喝飽血時,拉不下,揪不掉,就是掐斷半截,另半截也還緊緊地叮在肉皮上,所以叫它吸血鬼,真是名副其實。
“二毛,你替我受罪了。”肖玉喃喃地對懷裏的猴兒道,自他帶著這隻功夫猴兒上路後,就從來沒有看它睡過覺,猴子的習性他是知道的,何況它不是隻普通的猴子。而今,卻入眠如此深沉,可見它受傷失血過多了。
因這幾天來,過棧道,進入野人山連日的搜索押解子瀅娘兒倆的鬼子,他們帶在身上的蛇肉,已然在一天前就已吃光了,而李伯為肖玉準備的食物,和他自己帶的一些烙餅什麼的,包括從那個鬼子屍體身上得到的一小袋米,都是極為普通的食品。因此,肖玉為給二毛營養身體,補充體力,決定下到河裏去給它抓幾條魚來烤著吃。
於是,他將二毛的身體輕輕放平在石頭上,估計離醒來還有一陣子,便起身走向林子裏,去找有水塘的地方。因為在搜索的來路上,他記得附近有一個水塘。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再次找到了這個經過的水塘。於是將外套及內衣全部脫下,掛在水塘邊的一棵樹上,隻留下打著綁腿的一條褲子和腳上的鞋。在下河之前,他將腰帶又緊了緊,即而想都沒想的走下了水塘。
這水塘看著不深,清澈見底,不時會有魚兒在此經過,彎彎曲曲,不知從哪裏流來,也不知流向哪裏去?但等肖玉下得塘去,塘水卻直灌到他的脖梗處,陰寒得使他不由得在水裏打了一個冷顫,卻是毫不猶豫地下潛進水裏,快速地去抓那正遊動著的魚兒。
魚兒們哪裏會象二毛那麼聽話,身體油滑得如同蚯蚓一般,每當肖玉將要捉住它們時,魚尾左右一擺,跐溜一下,便從他的手中溜了出去,得虧肖爺水性夠好,不然這麼悶在水裏,不淹死也得嗆個半死。
即便是這樣,他也終於捉住了一條一斤多重的魚兒冒出水麵,卻已然累得夠嗆了。“姥姥的,吸血鬼欺負人,你個小魚也不老實啊。”肖玉用兩手狠狠地抓著那條被俘的魚,生怕它耍滑,又跑了。
而當他帶著生擒的“俘虜”,遊上水塘去,先將魚兒貫悶在水草裏,即而取下樹上的衣服才要穿起,這低頭向身上一看,不覺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