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一邊吃著,一邊抬眼望著頭頂上的一道深遠的黑幕,心裏想著,子瀅娘倆現在被少佐騰木押解到哪兒了?她們一定吃不到這麼美味的東西,這樣一想,嘴裏正嚼著的蛇肉有點食不知其味了,且有種愧疚之感,她們在那邊受著鬼子和旅途的雙重煎熬,自己卻在這裏享受佳肴,太那個啥了。
自己可以不吃,但不能苦著跟隨他的金絲猴呀。他轉頭望著仍在津津有味吃著蛇肉的二毛,他渾身的金毛吃得都乍開了,圓圓的眼晴在黑暗中晶亮亮地閃著,嘴巴因不停的上下嚼吃而鼓動著,而且上麵全都是被抹的油花花的蛇肉沫沫,吃得那可真叫是華麗麗的排場。
“嗬嗬,二毛,慢慢吃啊,不著急,吃飽了才有勁走路爬山。”肖玉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把剩下的蛇身切成一段一段的,在包袱裏找了塊布出來把它們全包在了裏麵,即而也紮了個結實的包袱。
“來,二毛,挎上它,帶在路上慢慢吃。”他想,這麼多的蛇肉,若是算上自己,也夠他倆吃上兩天三天的。
吱,吱!
二毛看到主人總挎著一個包袱,一直都非常的好奇,有時會伸出長臂來去摸摸,它一定是在想,那裏麵究竟是裝著什麼東西呢?現在,主人也整了個包袱給自己挎上,而且裏麵全裝著好吃的蛇肉,它可開心了,吱吱地叫著,不時去觸摸一下它,感到新鮮的不得了。
終於,在那火堆將熄將滅的時候,這一人一猴又繼續上路了,吃飽喝足,又休息了一陣子,肖玉感到完全恢複了體力,腳下如生風般,追趕著前麵奔跑著的二毛,那鼓鼓的肉包袱在它身上一跳一跳的,好玩極了。
“二毛,你等等我呀,咱倆來比賽吧,看誰先跑出這個山穀去。”肖玉對前麵的金絲猴歡快地叫著。在這無人的深山野穀,他可以放開喉嚨,盡情地大喊大叫,毫無顧忌。這時,他才真正感到一個人活著,自由是多麼的可貴。
而前麵奔跑中的功夫猴,似乎更是有種放歸自然的愜意,它嘴裏不停地發出吱吱地叫聲,在寂靜的山穀中綿綿回音不絕。
這是一段極為冗長的大峽穀,這使得肖玉在奔跑中忽然產生一種奇異的想法,如果待到雨季山洪暴發之時,洪水暴漲,灌入這個長長的峽穀之中,若是人在其中被衝著向前,是不是跟現代遊樂園裏,一種自高處順著水流被疾衝而下的“衝浪”娛樂,有異曲同工的相似?當然,那種小刺激在這般大自然的強大威力下,已然小菜一碟,不值得一提了。
要論比賽奔跑,肖玉永遠也不是猴子的對手,更何況那還是隻練有武藝的功夫猴。但就這與二毛相處的短短一天裏,他似乎領悟到了一點“身輕如燕”的絕招,並忽然又聯想起南宮春那蜻蜓點水似的倒酒法,當時記得他還說呢,要想學此招,就跟猴子去學吧。
嗯,看來吾等學得此絕招,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