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沽躺在金燦燦的稻田上看著藍色的天和白色的雲,他想提起手去摸摸,可透支的身體根本沒有力氣。他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嘴角竟露出一個古怪又安逸的微笑。
鍾沽死了,安安靜靜的死了。
鍾沽的死沒有引起什麼波瀾,隻有住在山角的一個小哥兒連夜跑到鍾沽的墓前刨著土堆,他不相信他的死,明明幾天前還是好好的。
當他刨到他的臉的時候卻沒有勇氣再繼續了,鍾沽的墓地很簡陋,連棺材都沒有,就一塊木板寫上他的名字。
哥兒呆住了很久,他慢慢的撥開鍾沽臉上的土,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屍體帶回了山角下,然後又用他所有積蓄厚葬了鍾沽。
鍾沽的魂就這麼看著,因為他不能離他的身體太遠,還好哥兒把他葬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現在對鍾沽來說最快活不過了,不用吃不用喝就這麼躺著,畢竟他是累死的,所以開始了他報複性享受的生活。
……
“小聲點,阿沽還在睡覺”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們家阿沽要考舉人,馬上就是狀元郎了”
吵都吵醒的鍾沽看著眼前的裝飾覺得很熟悉,這不是他還在讀書時候的房間嗎?怎麼又回到這裏了呢?
“阿沽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啊,睡了這麼久我去給你重新做飯吃,你等等啊”麵前的小哥兒說。
鍾沽癱了會,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重生了。
又癱了會,竟不知不覺想到前世。他原本是在一個不錯的家庭的獨子,在考舉人前也算的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壞就壞在考舉人失敗了,家裏的親戚覺得他沒什麼用就叫他去幹活,然後累死了。
他的親戚都是慵懶至極的人又是一個大家庭。他父母倒是勤快又有點商業頭腦但是要養這一大家子人也富裕不到哪裏去。就可惜在他考舉人的前一年發生意外身亡了,不然以他獨子的身份也不可能累死。
說到他親戚那真是隻有團結來形容了。鍾沽他爺奶有三個子女,分別是男丁、女丁、哥兒,也算是圓滿了。
鍾沽他爹爹就是那個哥兒,哥兒吧,地位比較尷尬。就是會生孩子的男丁,但是身體素質方麵卻不如女丁,加上哥兒比較少又難生育,所以哥兒是不怎麼討喜的。
鍾沽家就不同,他爺爺奶奶都是一視同仁的,因為——懶。懶的搞獨特,就一盆飯五個人吃。也還好鍾沽他爹和爹爹都是勤快的人呢?
“阿沽阿沽,可以吃了。”小哥兒端著剛出鍋的白麵條急忙忙的過來。他把手放在耳來回摩擦,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鍾沽。
鍾沽望向他,腦海中回憶著前世的畫麵,竟然都是死後他陪他的畫麵。
“你是…?”
“元星,你個倒黴鬼死哪去了,那些畜牲吵死了還不去喂”
鍾沽話還沒說完,一道粗獷聲音就從門口傳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聲音的主人——一個男丁。
“等等,我等阿沽吃完了飯就去”那個叫元星的小哥兒回他。
那個男丁瞅了眼碗裏,臉色變了變了。“吃這麼好,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呢?”
“呸呸呸,你講什麼鬼話,我家阿沽一定可以的。你回去吧,我馬上就去”
元星趕著他走出去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鍾沽一眼。
鍾沽聽到元星的名字時有的印象,好像是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