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不向它臣服。因為……一切的一切都已交由命運傾築。這一段路,是亙古不變的長河,沒有希望,隻有……”
………
“父親,母親,我……想去兩日後的征兵現場。”
家裏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一家四口擠在這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內,加之一些零碎的物品,整個空間用逼仄來形容也都寬敞了。
一個小小的房間,就能看出這個城池如今多麼慘烈。
莫克蒙之城作為九大城池中防禦最為薄弱的也是吊車尾的城池,首個被惡魔降臨。
突然被惡魔降臨之後,本就不算富裕的克莫蒙之城損失極為慘重,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淪為了廢墟。
克莫蒙之城的騎士們將城內所有惡魔驅趕至城外淵並加固了防護罩。
原先城外淵是放牧種植的地方,因為被惡魔占領,食物無法繼續生產,所以城池之內存活的人們隻能吃城池裏的餘糧。
更雪上加霜的是——城池的防護罩一旦撐起就無法生產農作物。
就這樣,食物慢慢消耗,雖然偶爾也有其它城池的物資,但始終是不夠。
現在的克莫蒙之城,傳統的階級分層都不明顯了。
僥幸活下來的人們在這樣的克莫蒙之城難以生存,又沒辦法轉移,一家四口能夠擠在這樣一間狹小的房間內,已經是萬幸。
所謂的征兵,征的不過是去填飽惡魔肚子的平民,統稱戰士。
一旦通過征兵,後續在城外淵任何一場戰爭下存活下來,其家人都能夠獲得王室發下來的糧食。
所以兩日後的征兵,是他們一家唯一能喘息的機會。
米迦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不想父母因為生計為難,於是自己主動說出口。
父子連心,德蒙知曉米迦的心思。
他坐在床沿,如熊一般的身軀微微顫抖,深邃的眼眸和米迦對視,無法平靜。
而作為母親,希佩莉已經不忍再看自己那不知命運的孩子。
希佩莉抱著妹妹——蕾,一遍又一遍輕輕撫摸著正在沉睡的她的頭。
常年吃不飽的米迦麵黃肌瘦,壓根看不出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德蒙摘下了脖子上的貝殼項鏈。
“小迦,這是我們家族世代傳承下來的寶物,現在我將它傳給你,希望能保佑你。”德蒙將項鏈遞給一旁的希佩莉。
希佩莉接過項鏈,將懷中的蕾輕輕放在德蒙懷裏,轉過身帶著十分虔誠,俯首吻了吻貝殼項鏈。
她的雙臂環過米迦的脖頸,給他戴上象征美好希望的貝殼項鏈。
將項鏈戴好,希佩莉強忍著淚意,勉強揚起一個微笑,著看米迦,緩緩將額頭與他相貼。
感受到一滴淚滑落,米迦心中掀起一陣強烈的悲傷。
希佩莉放開米迦,麵頰上的兩行淚尤其清楚。
米迦再也無法平靜,他站起來,眼裏沒能落下的淚在胸腔內翻湧。
他雖然懂事早,但畢竟是一個少年,麵對這樣嚴峻的問題也會害怕。
肌肉不由繃緊,米迦來回看了父親和母親,而後對父親道:“父親,我們出門吧,蕾一定餓壞了。”
德蒙有些詫異,但還是去床頭摸出了儲錢罐。
裏麵的錢太少了,十幾個銅幣躺在裏麵,顯得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