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從前居然還覺得高處不勝寒,太後不好當,真正是可笑幼稚至極。
至於這兩個孩子, 她已經打算好了,以後讓阿房頂替自己的賢妃位置撫養他們。
如果周衡死後,劉訓不能如願重複皇位,那麼她便會除掉周衡另一子周長順,最終也會是“賢妃和先帝的兒子”繼位。
如今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如果再不除去周衡,恐怕時間一長,隨著孩子長大,她會越來越難下決心。
劉訓一個人在封地已經好幾個月了,再不 將他接到身邊來, 心裏實在是不踏實。
隻是自己目前剛剛生產, 身子還很虛弱, 許多事情難以操辦,不得不再等等。
“對了,落雲軒那邊,如何了?”
既然結局已經搬上日程,那個曾經百般淩辱自己的賤人,自然很快也留不得了。
“說是瘋了, 誰也不認識, 有時候還隨地大小便, 弄的侍衛都不敢靠近。”
賢妃聽到此,精神有幾分振奮。
原本已經閉著眼準備要睡,突然又將眼撐開, 似笑非笑。
“哦?
那倒是出乎意料!
有趣!”
她還從沒有見過因自己而瘋傻的人呢!
“她的臉,好了嗎?”
阿房搖頭。
她前天去看過,隻看了一眼,就嚇得跑了。
滿臉的皮肉都是翻卷的, 沒一塊好地,觸目心驚。
“到現在還是腫的, 令人不敢看第二眼……
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
這副樣子,別說是當今的皇上,就是她親爹娘活過來,也……”
阿房 沒再 說下去,賢妃卻已經察覺出了異樣, 抬頭看向阿房。
“你怎麼知道她爹娘死了?”
阿房一驚, 麵上變了神色,但好在有麵紗罩著,賢妃應該也看不清。
恰好有宮女進來送紅棗桂圓茶,阿房忙起身去接過來。
“溫度可剛剛好?”
“房姑姑可再試試,奴婢掐算著應當差不多了。”
這一打岔,阿房似乎便忘了方才的話,一直等到賢妃喝完茶, 重又躺回榻上,阿房才似乎回想起來。
“哦, 方才娘娘問奴婢怎麼 知道那賤婦爹娘已故?
其實奴婢也不大清楚, 隻是從前聽有婢子閑談,說這賤婦娘家死光了。”
賢妃閉眸,不再追問。
阿房剛鬆了口氣,突然又聽賢妃輕聲說一句:
“平日見你 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溫和謹慎,獨獨對那賤婢,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比本宮還要咬牙切齒。”
阿房臉色再變, 正打算解釋,賢妃又接著說:
“不過也難怪, 畢竟被毀臉的是你。
若不是當時喬娘子的神藥, 恐怕如今,你也要像那賤婢一樣,容顏盡毀了。
換成誰,也得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阿房緩緩鬆懈下來,伸手輕輕為賢妃揉按眼眉。
“那麼, 本宮就把那賤婦交給你處置吧。
是千刀萬剮, 還是四分五裂, 都由你說了算。
隻要能解你的氣便好。
這等惡人,活該如此下場,不必手下留情。”
阿房聽著,不由幻想出場景來,嚇得渾身一哆嗦。
賢妃笑了笑,拍了拍阿房蓋在額頭上的手。
“等你見多了,就不會再有感受了。
人命和螞蟻命本也沒有不同,沒什麼可較真的。
隻看個人造化。”
兩個皇子滿月的那一天,宮中大擺午宴,為兩位皇子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