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鴻浩聽及此處怒目圓睜看著兄妹二人，拳頭緊握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燕蓁見這邊情況不對，立即上前拉了拉鴻浩的衣袖。
周圍人來人往，劍拔弩張的氣氛終究還是敵不過吵吵嚷嚷人聲，除了尚家這些小輩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你們兄妹幾個在那裏聊什麼呢？快走吧！”
走在前麵的大伯尚昱走出很遠未見他們跟過來，一群人圍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隻以為是兄妹幾人也在探討陶然居裏的頭籌獎賞。
他滿臉笑意地衝著燕茹他們喊了一聲：“孩子們，該走了，去的晚了怕是連邀月樓的燈會都看不到嘍！”
燕茹看著對麵的一眾兄姐，挑釁似的微微一笑，立即應聲道：“好嘞，這就來！”。說罷拉起鴻洺隨著跟著人流朝前移動，燕芸和鴻源緊跟其後，隻留下大房和三房的人忿忿地站在那裏。
“鴻浩二哥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這麼多年了連個秀才都沒中，整日與書塾裏那些同窗飲酒作樂，附庸風雅，都沒個正經人的樣子，還好意思說咱大哥？切！還不是……唔……”鴻源在他們身後悄聲嘀咕著，話未說完就沒了聲音。
燕茹和鴻洺回頭看了一眼，見小男孩被他的姐姐捂得雙手亂揮，還在試圖著去掰她的手。
燕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再講，“被大伯和父親聽到了一頓好打！”燕芸的警告起了作用，鴻源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燕芸才放開了他。
走在前麵的鴻洺和燕茹看著這對姐弟，不由得嘴角咧了起來，這一刻終於有了那麼點一家人的樣子。
鴻源沒說錯，這位二堂哥可讓大伯沒少擔心，大堂哥鴻清是長房長子，從小被祖母溺愛著長大，完全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可在祖母看來，人不風流惘少年，大堂哥是個嘴上回來事的人，和京中一些富家子弟交往甚密，連他的那個官職都是好友舉薦的，由此似乎跟是印證了祖母的看法，那就是這個家將來還得看她的大孫子。
京中的高門大戶誰不是靠科舉搏個功名，這重任就交給了二堂哥鴻浩，他見過鴻清的鑽營，對此頗為不齒，便想著憑自己的才學一鳴驚人，可他會的最多的就說酒局上吟詩作對，酒肉朋友倒是交了不少，學業上卻無半點建樹。
這些事尚家老少都看在眼裏，隻是因為祖母的偏愛，旁的人一直都沒有明說罷了。
燕茹歪頭看向鴻洺，猶豫詢問，“二哥，你說大哥什麼時候回京啊？這大半年的就見了他一次，家書也沒見幾封。”
方才和大房的爭執有些激烈讓她想起了在外的大哥，對於這個人她的印象也僅僅隻是病榻上見過的那個模糊身影。
鴻洺側過臉來，夜晚的燈火倒映在他的眼裏，似乎這一刻他的眼睛都亮了，“放心吧，大哥向來是個可靠之人。不會讓父親擔憂的，你呀，就不要多想了。”
“那是！我大哥嘛！”燕茹一聽頓時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和鴻洺對視一眼，這才朝前走去。
陶然居五樓的上廂房裏，一個人站在窗口看著那些年輕學子湧入陶然居，嘴角的笑也意味深長起來，一陣風吹過，拂動著屋子裏紅色的帷幔。一個細長的人影出現在帷幔後，躬身向窗口的那人彎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