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下,地上是堆積如山的屍體,世界如同死寂一樣,沒有一絲聲音。
在那王座之上,黑發的青年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這個世界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路明非?不,“路明非”隻能算得上是一個代號,真正的路明非並不在這裏,準確地來說在這副身體的深層意識裏。
路明非絕望地跪在地麵上,說是地麵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他像是一個觀眾一樣看著眼前的世界。
地上的屍體有他認識的,有他不認識的。
凱撒,那個一直都是如同獅子一樣驕傲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屍體堆成的山上,半個身子不知所蹤,眼神中空洞無光,他的未婚妻陳墨瞳在離他幾米處的地方,兩人的手試圖握住彼此,但可惜的是上天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這個神秘的副校長試圖在死亡降臨之前保護好他的學生芬格爾,事實卻是即使他用出了畢生所學的煉金術也無法阻止命運的到來,芬格爾渾身上下的肌肉浮現出金屬的顏色,他到死都在維持著言靈·青銅禦座。
“怎麼樣?哥哥,重新回到這充滿了荊棘的王座之上感覺如何?”
路鳴澤幾乎是踩在了空氣上,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玩笑的意思,反而是尊敬。
他的麵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怪物,也是現如今唯一的bug,如果說名字的話暫且還可以用“路明非”來代替。
下一秒,王座之上的人換了一副模樣,他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乞丐一樣跌跌撞撞地走了下去,隻是他忘了這由屍體堆積而成的道路並不平坦。
他獲得了權與力,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夠阻止他的人,也再也沒有他在乎的人,命運的舞台早已經注定好了一切。
他踉蹌地站起身,拿起旁邊一把殘破的斬馬刀,那本應該是這世間最強的煉金刀具——七宗罪之一的暴怒。
沒有絲毫猶豫,斬馬刀穿透了他的身體,但身體沒有絲毫的疼痛,連傷口都沒留下。
就連被貫穿都隻是他想象出來的。
路明非隻覺得這比他活到現在經曆的任何一件事都要荒謬,他像是被人扔出這個世界一樣,又被拽回了這個世界。
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喉嚨處發出晦澀而又古老的語言。
路鳴澤有些嘲笑地說道:“哥哥,別白費力氣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被改變的,就像被昆古尼爾鎖定的目標永遠無法逃脫一樣。”
路鳴澤說的沒錯,但是路明非嘴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直到最後一個字符說出口,他才開始說話。
“你說的沒錯,已經過去的事情無法被改變。”
他的聲音很粗,像是幾天沒有喝水了一樣。
“但是我可以改變他的性質,就像讓一部正片變成預告片一樣。”
“將現在發生的一切轉變為言靈·先知的結果,這樣他就處於一種存在而又不存在的狀態。”
路鳴澤聽後鼓起掌來,即使是被叫做“小惡魔”的他也沒有想到這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