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的西裏和二火鬆開了手中的尖刀,刀尖離鍾空的眼瞳很近,鍾空眨眨眼,發現這把刀依舊懸在眼前。仔細一看,原來是桑博雙指緊捏住刀身,不曾讓這把刀更近鍾空一步。
要是桑博手慢一點,被西斯控製的西裏和二火就能給鍾空做一次極不規範的開顱手術了。
危機解除,鍾空這才緩過勁來。深吸一口氣,看著被桑博摟住的西裏和二火,鍾空又氣又委屈。
千辛萬苦救下來的人不感謝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還恩將仇報。明明最開始是他們不認對麵那不稱職的父親,怎麼打到最後西裏和二火就和那人成一家人了?
安置好昏睡中的西裏和二火,桑博收起凶器起身問道:“沒事吧?”
“我有事!”鍾空氣鼓鼓的說。
“受傷了嗎?”
桑博眉頭一挑,抬手準備為鍾空治療,結果鍾空偏頭躲開了桑博的手。
“我沒受傷。桑博大哥,你知道嗎,他們跟那家夥是一夥的。”說著,鍾空一指對麵氣喘籲籲的西斯怒吼道,“西裏和二火跟那人是父子,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
“你誤會了,這倆小屁孩不是敵人。”桑博急忙解釋,“真是敵人的話,他們早就向西斯通風報信了。”
“可為什麼……”
“別這麼歇斯底裏,他們被西斯控製了才這樣。”
茨岡尼亞的那場叛亂在公司也算小有名氣,再加上自己的同事砂金是那場叛亂的親曆者,舒俱多少知道一點有關西斯的消息。
確認西裏和二火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舒俱看向桑博說道,“據說墮落信徒的首領擁有控製他人思想的能力,也許身為墮落信徒的西斯從首領那裏學到了點什麼。”
“控製思想?”鍾空一愣,“好比催眠?”
“比催眠更高級。一旦你的思想被人修改或控製,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桑博苦笑,他可是親身體驗過思想被他人控製的感覺,剛才西裏和二火漠視生命的態度和從前的自己很像。隻不過桑博運氣好擺脫了希彤的控製,至於西裏和二火,讓他們恢複正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想被控製的人從不承認自己早已是別人的傀儡,他隻會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皆出自本心,犯下累累罪行也不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哪怕他曾經算是個好人。”
鍾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西裏和二火,心中的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擔憂和同情:“那有讓他們恢複正常的辦法嗎?”
“放心,辦法還是有的。”桑博笑了笑,“好了,咱們該幹正事了。擒賊先擒王,三長老這個大王抓不到,那就先解決西斯這個小王。”
“先解決我?”西斯像是聽到了特別好笑的笑話,他喘著粗氣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桑博,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看不清形勢了。”
西斯的話重新把鍾空心中的怒火點燃,一咬牙,鍾空舉劍恐嚇道:“到底是誰看不清形勢,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兒子在我們手裏。”
“我兒子在你們手裏又如何,你們這些大善人真的會對小孩子動手嗎?” 西斯嗤笑一聲,嘲諷道,“我賭你們不會。況且我也不是很想讓這兩個沒用的廢物當我的兒子,要是我賭輸了,那我也不介意你們當著我的麵殺死那兩個可憐蟲。”
像是生怕對方不動手那樣,西斯又補了一句:“至於你這個灰頭發小鬼,嗬嗬,你的威脅在我眼裏連小貓哈氣都比不上。”
“你這混蛋!”鍾空怒罵道,“虎毒不食子,你卻比老虎還要惡毒!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壞的父親了。”
“是嗎?到底是小孩子,就是見識少。”
西斯看了眼麵色略顯蒼白,好似正在發呆的桑博,他心中計算著時間,大概再拖一會兒,刀身上的毒素就該發揮它的作用了。
這種致命毒素沒有解藥,哪怕僅僅是皮膚沾上一點也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