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真是腦子進水了,選擇通天峰本來就是個錯誤。現在又光煉體不學印文之術,與我等差距之會越來越遠啊。”說這話的,是同時期與王平擇師的貴族公子。
“沒錯。王平已是淬體七重,已經到了一個境界的頂峰,再無可能突破。如此浪費時間煉體,實在是愚蠢透頂。”
王平毫不理會旁人的看法,他的目標始終明確,那就是鍛煉,拚了命的鍛煉。通過這些天的努力,他體內的元力比以前多了不少。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王平,其中頗有眼力的幾個天才人物,都在心裏暗暗點頭。
他們想的是,王平這樣鍛煉也許得不到什麼,但能使個人的毅力與意誌,擁有長足的進步,對以後的修行很有好處。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半年來王平沒有修煉印文之術,他隻做一件事,便是不論早晚,背著怪石上下山。從初始的艱難,到現在的如履平地,王平付出的血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付出不一定能有收獲,但不付出一定沒有收獲。
王平已不再是半年前白白淨淨的孩子了,個頭高了不少,皮膚也已變成小麥色。氣質中憑添了一份沉穩,少了當初的輕浮之氣。
感受體內洶湧澎湃的元力,足足比半年前多了三倍。而且身體上每一寸肌肉中,都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還有一拳似能將山轟碎的強大感覺。
“難道說,這就是淬體八重?”
回頭看自己半年來的修煉,王平發現,要達到淬體九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其實,第七重和第八重之間,相差的隻是一個信念,大部分的人,都認為第七重已經是天花板了,所以就放棄了繼續往下修煉,如果你知道天花板上麵還有個閣樓,隻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夠達到更高的境界。
修煉,難的不是功力的提升,而是如何打破內心固有的枷鎖。
枷鎖被打破之後,似乎一扇無形的大門,也在王平的內心打開。原來自己也可以創造奇跡,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絕對的,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另一種模樣。
“師尊。”見自己終於突破了原先一直認為不可能突破的淬體七重,王平對朽木算是徹徹底底的服了,他更加感受到了拜朽木為師這個決定的英明。
當別人還在一層層往上修煉的時候,自己卻獨辟蹊徑,用另一種方式進行著元力的提高,不拘泥於常規,這就是這半年來,朽木傳授自己的東西。能跟著如師尊這般大能學藝,何愁不能成為煉域中最令人矚目的天驕!
草屋依舊,看似風雨飄搖,卻兀自頑強的佇立。
王平恭恭敬敬的跪在草屋前,規規矩矩的重重磕了九個響頭,感激著道:“師尊在上,徒兒不負師尊所望,終於突破淬體七重,達到八重境界,今天,徒兒正式拜師來了。”
有風忽然吹過,草屋內卷起一陣清風,風中印文閃爍纏繞在王平身上。
空氣中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以不可抗拒之力將王平緩緩的扶起。朽木站在王平的麵前點了點頭。
他就站在王平眼前半米開外,蒼白的臉色上略帶著點欣慰之色,枯黃的頭發如稻草一般在風中輕舞。他臉上的皺紋,似刀劈斧鑿,滿是歲月的滄桑。
王平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自己的師尊,看他麵帶菜色,瘦骨嶙峋,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楚。如此大能,不僅獨居陋室且孤苦伶仃,而且一直受到戰神山各峰弟子鄙夷,不但背地裏麵,就是當麵也敢譏諷嘲笑他。
所有人都認為,朽木人如其名,自己功力很差勁,更不會教徒。
但是直到今天,王平才明白了原先那些徒弟為什麼堅持不下來,不管是誰,如果碰到一個外界認為很差勁的師傅,而這個師傅一開口就說什麼淬體八重這種顛覆世界觀的東西,你會不會認為這個師傅是神經病?
如果這個神經病師傅還一心一意要你去練你認為根本就不存在的法術,你還能堅持下來嗎?
所以,這就是大部分弟子沒能堅持下來的原因。
而堅持下來的少數幾個,如王平前麵那個師兄,卻也在這種枯燥而高強度的修煉中走火入魔了。
這或許就是通天峰人才凋零的原因吧。
“師尊。”王平恭恭敬敬的感激道:“多謝師尊半年來為徒兒所做的一切。以後,您就是徒兒的再生父母,徒兒跪天跪地跪父母,從此加上師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