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刑副官有所不知,初春河水泛濫,皇城外幾個鄉鎮遭遇特大水災,災民已過數萬,雖說每年春積雪融化都會有水患,但是今年的災害程度較之往年更甚,下官收到各地災情報告,這不,趕來請女帝陛下定奪了嘛。”
季清禾可是好官,擔任戶部尚書五年,盡心盡力,政績出眾,乃是朝廷官吏之標杆。
聽聞此訊,廉刑也表示擔憂,“近年我朝可謂多災多難啊。”
“可不嘛。連年戰事,軍費開支占多數,各地災害防禦設施建設遲遲無法落實……唉!”
季清禾說著,還看了看廉刑的神情變化。
雍朝位於南方,物產豐富,本該發展迅速,成為天府之國,可偏偏北境多國連連侵犯,根本沒有安定的環境發展。
大將軍白起主戰力克北境,多年來取得豐厚戰果,切切實實壓製了北境多國南下的野心,但是隱患仍然存在。
為保我朝北邊關塞安全,朝廷每年需要投入大量錢財,本就孱弱的國庫再難分出錢財修繕各地的災害防禦設施,河堤崩潰、山洪滑坡,幹旱天災年年皆有,許多雍朝子民苦不堪言。
而各部官員疲於奔命,卻收效甚微,歸根結底就是沒錢,朝廷不撥款,各地官員也隻能是有心無力。
為此,朝廷文官對武官占據多數朝廷開支一事頗有怨言,其中又以當朝宰相冼捷為代表人物。
而武將一列自然以大將軍白起為代表,這兩年文武雙方的矛盾更是愈演愈烈,文官與武將不對付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互相排擠更是屢見不鮮。季清禾位列文官,與發小廉刑能夠保持如此要好的關係也是不易。
廉刑當然明白季清禾的難處,作為戶部尚書,全國子民的休養生息都要他管理著,每年交給戶部的錢財可謂杯水車薪,以至於如此兢兢業業的季大人都有辦事不力的時候。
季清禾也委屈啊,明明給點錢就能解決問題,到頭來不給錢就算了,還怪他這個戶部尚書辦事不力!
心裏苦啊!
廉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有自己的立場和道理,這將會是一個難以解決的矛盾。
這時,進去通報的紅袖娘走了出來,對季清禾一禮,“尚書大人,請隨我進來吧。”
季清禾微微頷首,又與廉刑作別,隨後跟隨紅袖娘進入女帝寢宮。
花園內。
女帝邀請蘇成入座,當然,在大家眼裏,坐著的當然是大將軍白起。
“將軍,多年來北境敵患頻頻,你為我朝安全,在那邊關一呆就是七年,如今戰事間歇,再回皇城,可還住得習慣?”幽蘭女帝坐在蘇成對麵,淡笑著問道。
“呃……還好!”蘇成此刻隻想快點逃離這個鬼地方找個角落好好捋捋思路,以至於坐立不安。
“將軍,如今北境多國忌憚於你以及我朝百萬雄兵的威嚴,去年陸續求和,朕認為,既然北境多國已經求和,我朝用於戰事的開支當適當縮減,投入民生,再者,開通與北境的商道,南北貿易,如何?”
幽蘭女帝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是帶著幾分請求的意味,整個雍朝無人不知,白起大將軍心裏隻有殺敵衛國,一切民生福祉都必須排在戰事之後,而保家衛國的戰士理應擁有最高待遇,縮減軍費,無疑動了將軍的逆鱗,也傷了數以萬計為我朝出生入死的將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