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人》初始是命題作文,不是我自覺依據巳有生活積累由感而作。
三年前,電視劇《宰相劉羅鍋》製片張國軍,通過導演田迪一起約我見麵,說鄭州第22中學有一位教師叫吳玲,倒在了崗位上,把自己畢生精力獻給了學生,溫家寶總理有個指示:“中學教師吳玲事跡感人,應該廣泛宣傳。”問我有沒有興趣搞電視劇。我看了資料後,覺得有兩點很有挖掘的價值。一是她的人生觀。她把“讓他人因自己的存在而幸福記記己因今天的努力了了無悔”作為人生信條。她把自己的生命與人生融入了社會,自覺地把自己作為社會的一員,為他人幸福而幸福,有了這種人品基礎,她做什麼都有了根。二是她對學生真誠的愛。她從教27年,主張教師不僅是園丁,而且是熱土,不但要把愛獻給花,也同樣要獻給草;在她眼裏,所謂“差生”,是優點未被發現的學生,她認為教師的責任不是培養幾個高分尖子,而要幫助每一個學生成為合格公民。鑒於這兩點,我接受了邀請。我們一起去了鄭州第22中學,開了教師座談會、學生座談會,到了她家庭,跟她丈夫作了深談,所見之人沒有一個不誇她好,回憶起她都流淚。考慮到真人真事,我決定隻以吳玲事跡為基礎素材,重新構思一部有藝術價值的電視劇,同時寫小說。
完成初稿後,再次去鄭州第22中學征求意見,區教育局和22中學的師生都給予了很好的評價,在征求意見的基礎上,又作了調整,進一步打破真人真事的局限,篇名也由《燃燒的紅燭》改為《燦爛無華》,但因合作影視公司出故障,電視劇被擱置,我就先寫了小說。
今年初,卓越海外有限公司的張健文女士看中了這個題材,她拿了大綱和前三集劇本征求了十多個電視台的意見,都說這個題材很好,願意投資拍攝,於是又重新啟動。
兩年多的醞釀和修改,這一命題慢慢激發了我的創作欲望,人物已不再是那位吳玲老師,而漸漸成為我心中的小說人物。這一變化來自於方方麵麵的意見和本人對社會現實的感悟與思考。當今社會階層格局發生和正在發生著前所未有的變化,大夏農民湧入城市,在各城市的城廂接合部,形成一個新的社會--城市邊緣社會。這個邊緣社會中生存著一個特殊的群體--城市平長、農民土地工、民工混合而成的平民階層。這個新的邊緣社會和新的平民階層的凸現,讓政府和社會,包括人們的觀念都相差很大。因此,山它而產生的一係列社會問題嚴重影響若社會的和諧發展,亟待關注決。
許多有識之士已開始關注城市邊緣社會的特殊群落,國家意識、民族精神尚未泯火,社會責任尚存的人們,當目光聚焦到這個邊緣社會時,內心的無奈與悲涼如沉水之石,無從獲取片刻的安寧。
就社會的大多數而言,道德缺失是上前社會問題的症結。我們的大眾盡管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惡事壞事,但麵對周圍需要幫助、也能夠幫助的人和事,卻很少有人伸出溫暖的雙手,更多數人隻報以麻木或冷漠。麵對一些不良風氣,除了慷慨激昂的牢騷和指責,很少想過自己該做什麼?自己又做了什麼?
道德的缺失導致黨風、民風滑落。現實牛活中,鑽營的小人常常春風得意,善良的君子卻每每四處碰噔,好人做不得已成相當一部分人的人生教訓。
和諧社會的構建,不僅需要行政力量主導,更謠要公民精神的自我完善。每個人都能心存善良,心存敬畏,心存感激,心存關愛,我們的世界才會真正充滿愛,我們的社會才能更加文明和諧。考慮小說和電視劇的文學性和藝術性,人物和結構都重新設計,完全撇開了原先那個原型,確定聚焦平民社會、平民生活和平民英雄,塑造一位當代真正善良的有社會責任感卻又光而不耀的老師形象。
小說得到了《芳草》雜誌主編劉醒龍和花山文藝出版社張國嵐副總編的喜愛,在他們的熱情關愛下很快將與讀者見麵。
就小說和電視劇而言,我還是愛寫小說,小說沒有那麼多功利性,了以完全按自己的意願放鬆地書寫。電視劇則不然,投資人酋先考慮的是市場和投資回報,這樣編劇創作就無法進人自由狀態,而且誰都以隨意改你的本子,你隻能無奈。電視劇是集體創作,最後的決定權在製片、導演、演員那裏,到那時候,編劇已經被遺忘了。
《城北人》小說與電視有很大的差別,文學性、藝術性與收視率始終是一對難以調和的矛盾,各執己見,那就隻好各盡所能,聽憑自然了。再則小說與電視劇受眾不同,其內在規律和外在表現形式、要求和文化政策也有相當的差異。真正喜愛文學的人還是看小說,小說才能真正傳達作者的文學追求和藝術精神。
在小說出版之前,我在這裏感謝所有關心過這部作品的同仁、朋友,感謝閱讀這部作品的每一位讀者,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