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暮容心怡伸手一探,發現白玉山竟然偏偏又在這時發起燒來。
若在平時,身負內功的白玉山來說根本不會生病,但現在他身受重傷,又經過了一路的顛簸,再加上在草地上躺了許久,抵抗不住地上的濕氣才會發起燒來。
暮容心怡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白玉山抖得越來越厲害,當下也不顧男女之嫌,一把摟住他,希望以自己的體溫來助他驅寒。在她的心中,其他自己是愛著他的,他對自己的情義更是無可厚非,即便是自己立時死了,她也不會猶豫,更何況隻是抱他一下呢。
過了許久,暮容心怡見白玉山已不在發抖,哭笑道:“白大哥,你好些了嗎?”
不知不覺中暮容心怡對白玉山的稱呼也變了,以前的時候她便是這樣叫他的。
玉山好久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了,微笑道:“心怡,你笑起來好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你笑過了,你應該多笑一些。”白玉山眼中燃燒著最後一絲光亮,仿佛他要將他所有的生命在這一刻燃燒殆盡。
暮容心怡心如刀絞,自從她嫁給柳天懷後的確不曾笑過。可是她是個倔強的女孩,哪怕是再不幸福她也是一直忠於自己的丈夫,對白玉山一直都是保持著距離。如今,她的心開始動搖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錯了。可她騙不了自己,她的確十分喜歡他,當看為自己受傷的時候心裏十分心痛,希望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她望著白玉山暗自下了決心:“白大哥,你放心吧,我們今生不能在一起,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便陪你一起。”
以前,暮容心怡她哪怕是再傷心也不會在別人的麵前哭出聲來,可是如今,她卻哭了很久,哭得的眼淚都幹,她緊緊地抱著白玉山漸漸冰冷的身體,心中充滿了絕望的情緒。
以前她父母在的時候,父母說什麼她就是什麼,她從來沒有什麼怨言,哪怕就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柳天懷,她也沒有猶豫過半分。當她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白玉山時已經太遲了。多年來她都把這份情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會對他不會再有感覺。可現在她終於了解到,當自己心目中最心愛的人永遠離開自己,你再也不可能見到他時的那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就算你的身體仍然活著,但那顆心卻已經死了,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短短一天時間,先是孩子被搶,之後又是丈夫也死了,現在連白玉山也死了,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活下去。
黃昏漸逝,暮容心怡輕輕地將白玉山的身子放下,替他理了理衣物,並擦去他臉上的血漬。
她又緩緩地爬過去把孩子抱過來,自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半路上丟了,手中這個卻也是中奇毒,一直沉睡著,如今白玉山已死,她再也沒什麼辦法可以救自己的孩子。
暮容心怡對著孩子親了親,淒楚道:“孩子,娘對不起你,把你生下來就沒有好好地疼過你,如今娘已經走投無路了,娘親救不了你。你來世一定要投到一個好人家。”
說完便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小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