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陳易安沒想到的是,巡夜衛帶他來到的並不是郡府衙門,而是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
幸好是在公共區,或許是為了避免被圍觀影響,又或是為了保密,陳易安猜測是後者,巡夜衛並沒有押解他,而是一前一後帶著他往前走。
避免了社會性死亡,也算是壞消息裏麵的一點小驚喜吧,陳易安隻得寬慰自己道。
不多久,他們來到了一間客房門口,年輕人輕輕推開了門,看著陳易安,笑道:“進去等著,記住我說的話,自求多福吧。”
說著將陳易安推進了進去,門關上後,外界的一切聲音消失不見。
陳易安看了看屋內,好好的一間客房,被改造成了刑訊室的樣子。
窗戶都被用黑布蒙住,導致房間裏光線很暗,仔細一看,黑布上麵畫滿了繁複的咒文。
陳易安覺得這個咒文很熟悉,像是認識,又像是不認識。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空蕩蕩的長條,角落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能看出來,這些刑具都是臨時改造的,但陳易安絲毫不懷疑它們的威力。
陳易安沒敢坐下,呆在房間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但他還沒來得及多想,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名中年人帶著剛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肌肉一瞬間緊繃的陳易安借著門外傳來的光快速的掃了一眼中年人。
麵容平靜,目光如水,這樣的人要麼與世無爭,要麼城府很深。
“我問你答,說謊的話,你知道後果。”,中年人沉聲道。
“是”,陳易安心裏一沉,這真是在審問犯人了。
“兩個月前,你曾經在如意錢鋪借了銀子對吧?”
竟然是刀疤臉他們嗎?沒有過多考慮,陳易安如實回到:“是”
“所以如意錢鋪人死了,你的錢也不用還了對吧。”
“理論上講確實是這樣”,陳易安大方回應。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認。
“所以你殺了他們,就可以很好的規避你的債務,同樣也不會在你未來丈人林東升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們是在詐我……陳易安做出了判斷,當即表現出了茫然和被冤枉時的驚慌:“小人冤枉,他們死了確實對小人有好處,但小人向來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怎麼會幹殺人的事呢?”
老子手腳幹淨著,不信你們能拿出什麼有用的證據。
中年人臉色依舊平靜,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陳易安沒有絲毫的放鬆,目光瞟見了角落裏的刑具,內心又是一緊。
“林月兒害得你債台高築,想必你很恨她吧?”
“恨確實是恨,但恨她不代表我會去害她。”,這話倒是陳易安的真心話。
“但林東升不會這麼想,且不說你是不是殺她女兒的凶手,單是你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就夠了,他不會放你的,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現在林東升死了,你還改了個名。”
陳易安臉色一驚,“林東升死了?這小人確實是不知情。小人當時確實被帶離了衙役交給了林府的人,但小人用全身的家當收買了那兩個下人,這才重獲自由,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拿錢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