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
夜黑風高,
適合殺人。
何舒身著夜行服,將身軀隱藏進了濃濃的夜色裏。
淩冽的風刮進空蕩的街道,將街道兩旁熄滅的燈籠吹的欻欻作響,也吹開了掛在何舒鬥笠上的黑布頭,露出一張極其俊美而又凝重的臉。
咚~咚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的聲音傳來,現在是第四更。
第四更往往是人們睡眠最深的時候,也是梁上君子最為猖獗的時候,所以第四更素來便有“四更賊”的說法。
遠處一點火光一閃而過,這條小巷並不在打更人的巡遊之列,何舒係緊了鬥笠上的黑布,轉身鑽進了黑暗裏。
經過了多次的踩點,他發現他要等的人幾乎每個夜裏都會在四更天左右,帶著兩個狗腿子路過這條小巷。
兩世為人,這是他第一次嚐試殺人,雖然很不情願,
但他有不得不殺的理由!
他欠了對方一筆錢……
約莫過了一刻鍾,一盞燈籠出現在了巷口,微弱的燈光映照出三道人影。
來了!
看著緩緩走過來的三個人,何舒忽然感覺有些緊張,他伸手把住了挎在腰間的短刀,這帶給了他一些安全感。
三道人影並排而行,左右二人略微落後於中間人半步的身位。
此刻三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一種進入了賢者時間的滿足和歡愉。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右邊一胖矮子發出了一聲淫笑,
“刀哥,徐家那小姑娘滋味真不錯,咱仨玩了這麼多次,依舊感覺意猶未盡。”
說罷他撓了撓胯下,再度興奮起來,“尤其是她那弱小無助的眼淚和慘叫,簡直讓我的戰鬥力翻了好幾倍!”
左邊的瘦高個嗤笑一聲,佯裝正經嘲諷道:“你還是太年輕了,王家那小媳婦才叫夠勁,那小翹臀,嘖嘖嘖…”
中間的壯漢深以為然,他的臉上帶著一條長長的刀疤,從額頭拉到了下巴,將一張恐怖的醜臉一分為了二。
“隻可惜了他家男人是個孬種,我們讓他在旁邊觀戰,他居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瘦高個在旁附和道:“就是,一點意思也沒有,他表現得越屈辱咱就越刺激。”
說罷,他頂了頂胯,露出一陣淫笑。
刀疤臉顯然很喜歡這一套,臉上滿滿的都是癡迷。
“他們家底子已經被我們鏤空了,明天咱還是按照老規矩,女的賣去青樓,男的賣給礦區。”
“呸,這群來自底層的老鼠,咱掏了這麼久才掏了這一點出來,也就那幾個女人還值一點錢。”
刀疤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鄙夷的說道。
“該輪到那個住在月華街那小子了吧,真晦氣,遇到這小子咱還真是倒了大黴!”
聽到刀疤臉提起這個人,瘦高個也有些忿忿不平,
“還以為遇到個稍微有點錢的傻子,沒想到他那房子居然是在天下錢莊借錢買的,媽的,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一個底層的賤民怎麼敢去天下錢莊借錢買房子?”
聽到天下錢莊四個字,刀疤臉臉色明顯有些變了,他惡狠狠的說道:
“他那房子我們就別想了,那是天下錢莊的,明天咱直接把人帶走,該挖挖,該賣賣,最近行情不錯。”
“這小子模樣挺俊郎,賣差不多了仍到街上幫我們討錢,想必效果還不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提到這裏,刀疤臉回頭和兩人對視起來,三人頓時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躲在暗處的何舒看著這一幕,眯起了眼睛。
“好好好,看來這事兒你們沒少幹啊,現在我就更沒負擔了!”
深吸一口氣,何舒伸出一雙手在空中快速結印,三張神秘的符篆在空氣中悄然凝結,而後鬼鬼祟祟的飛貼在三人的身上,漸漸隱沒。
三人前行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哎~我大寶貝怎麼感覺有點痛……臥槽,越來越痛了,我的媽呀!”,胖大漢捂著他的小鯤鯤趴在地上,臉色慘白,冷汗迭出。
“我也是,怎麼回事,痛,太痛了!”,瘦高個同樣戴上了痛苦麵具,蜷縮在地上直打滾。
刀疤臉眉頭緊蹙,突發事件讓他猝不及防,但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思考了,因為同樣的劇痛也出現在了他身上。
“媽的,那幾個娘們是不是在裏麵下毒了,老子要宰了她們全家!”
三人滾在地上慘叫連連。
這是中人符,何舒也把它稱作太監符。
沒有實際上的殺傷力,主要是讓人體驗蛋蛋被緩慢擠壓,然後逐漸變形炸裂的疼痛過程。
何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趴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三人,他皺了皺眉頭。
雙手快速結印,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後,又三張符篆貼在了三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