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跌宕起伏,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一般不計其數,豐滿的苗條的,清純的妖豔的,也有安靜斯文的,更有狂野奔放的,甚至遇到過有特殊癖好的。
雖然這些女人萬紫千紅各不相同,但她們卻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是我贏來的,而我的職業是一名老千。
這個職業即便日常生活很少接觸,但大家一定耳熟能詳,然而真實生活中的老千,並不像電影裏演的那般風光無限,反而更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見不得光,我的九指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會成為一名老千,如果有得選,我寧願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送外賣也好,當保安也罷,都比當老千好。
我的九指說來話長,故事還要從我爸說起......
我爸早年從商,因為頭腦靈活情商又高,因此八九十年代就已經成為了人人傾羨的萬元戶,住洋樓開汽車,在我們那一片屬於風頭一時無兩的人物。
但可惜人這一生永遠不可能順風順水,在我爸最風光的那幾年,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跟著一群酒肉朋友,從跑得快、麻將再到牌九越玩越花,籌碼也是越下越大。
一開始還能贏多輸少,到後來就是輸多贏少,最後隻輸不贏,導致我爸也沒心思做生意了,家裏的積蓄也很快就揮霍一空。
我媽因為勸說無果,最後選擇了離婚,我永遠都記得,我媽決然的離開的那一天,我站在雨中,哭的撕心裂肺。
沒了我媽的約束,我爸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賭錢,輸了錢回來就對我拳打腳踢。
有時候喝多了,又哭又笑的對著空氣怒罵我媽,說他輸掉的,總能夠有一天要親手再贏回來。
而我知道,他隻會越輸越多,因為家裏越來越空,能變賣的東西,早就被我爸賣光了,但我根本勸不動他,每次一開口勸阻,迎接我的都是拳打腳踢。
到了零八年的時候,我爸已經欠下了上百萬的賭債,無力償還之下,他選擇了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我親眼看見,他從樓頂飛了下來,摔在我麵前,血很快就蔓延開來,我沒有哭,我的眼淚早就流幹了。
我媽離開的那天,我餓了兩三天的時候,為了躲開追債的人,我鑽進垃圾桶的時候,餓到失去理智跟流浪狗搶吃的時候,那些日子,我的眼淚就已經流幹了。
我處理完我爸的後事,把家裏的桌椅板凳,以兩百塊的價格賣給了村民,拿著這僅有的兩百塊錢,我踏上了去東莞的火車,那一天我剛滿十七歲,去找我媽是我唯一的希望。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上火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在火車不晚點的情況下,我需要站十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鍾,後來實在扛不住了,在火車的過道裏,就那麼躺著睡著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火車也到站了,我出了車站想買兩個包子吃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僅有的兩百塊錢,卻不翼而飛,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