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啊——!”
此起彼伏的電流聲和一聲聲仿佛來自煉獄的叫喊聲回響在沉悶、粘稠的空氣中。
這是一個肮髒、窒息的所在,絕望的氣息彌散在每一個角落。
四周密不透風,幾條不知道什麼年月的棉被如同蛆蟲一般爬滿了所有的窗戶,給屋內所有人的心上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陰霾。
黏膩、腥臭——幾十條“肉”就像入水的餛飩一樣軟趴趴地“爛”在這裏的每一寸土地上。
幾絲陽光勉強從窗縫裏擠了進來,照在已經失去本色的地上,卻好死不死地,映照出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被綁在沾滿血汙的木架上,顯然,他正遭受著非人的虐待:瘦削的身軀上沒有一塊好肉,無數觸目驚心的青紫、血痕如同河床上的幹裂一般,幾處地方更是隱隱露出森森白骨。
視覺上的衝擊,混合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味,強勢地往人的五官裏麵灌,狠狠地拉扯著每一根神經。
“他叫林榭是吧?骨頭夠硬的啊!”
“管他娘的是誰,不值錢的豬仔而已!不服管就打到他管,媽的!”
“哈哈,照他肚子上招呼!”
“好嘞,電量開到頂,叫他知道老子的厲害……”
“爽啊,啊哈哈~!”
一胖、一瘦兩個看守,對著這可憐的青年,卻是像看著待宰的羔羊一般,將生活中的不滿,惡狠狠地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滋——啪——!”
刺耳的電流上,裹挾著棍棒的入肉聲,在整個空間裏回蕩著。
此時的林榭,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口中的慘呼聲也從初時的慘烈變成了若有若無的呻吟。
頭上暗紅色的傷口在擊打的刺激下,汩汩地流出新的體液,浸透了他的眼膜,模糊了他的視線。
林榭硬咬著牙,臉上如同蚯蚓一樣扭曲的筋肉顯示著他的痛苦。隻是他卻堅持著沒有昏睡過去,因為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心中回響:
“憑什麼命運如此不公?我要擊敗林枳,推翻林倫,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啪!”又是一記悶棍擊打在林榭的麵門上,林榭的鼻孔湧出鮮血。
“滋——!”猛烈的電流擊中林榭的腹部,引起一陣劇烈的痙攣。
“小子,讓你打電話要錢,聽是不聽?!”
“……”林榭以沉默回應。
“小崽子,你聽到沒有?”
“嗬,忒!”林榭的眼裏冒出怒火,一口血痰吐在胖子那閃著油光的大臉盤子上!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給他點狠的!”
“行,把他眼珠子掏了!”
那瘦個子竟是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把改錐,對著這青年的眼眸就直刺過去!
“嗖——!”改錐帶著那瘦子袖口裹著的風,急速地向林榭的瞳孔襲來,那一點寒芒快速縮小!
“這就完了嗎?對不起,母親,再見了,小魚……”林榭的嘴角牽強地抽了抽,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笑。
“下輩子放聰明點,哈哈……”
那惡心的叫囂聲向林榭的耳邊襲來。
林榭知道,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在改錐即將直插入眼球的前一秒,無數前程往事在他的腦海中如同電影膠卷一般放映起來:
林榭出身於H國。H國有四大隱世異能世家,分別是:徽京高家、洛城吳家、南詔謝家,以及林榭所在的琅琊林氏。
在熱武器高度發展的今天,武學淪為了許多人口中的花式體操。偶有幾個打著武學幌子粉墨登場的大師,也在幾場擂台比武後留下了嘴接老拳,絕不訛人的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