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城是一座市級二線城市,處於經濟發展中的新興城市,市內流動人口既雜又多,天南地北,魚龍混雜。
六月的北方小城,傍晚時分F城食品街上就開始煙霧彌漫,燒烤肉串的香味合著煙灰騰空而起,一直到夜幕落下,街道邊的大排檔就能借此吸引上百成千客人圍著這些有機物對飲暢談。
這些客人不僅僅是由下了班的職工組成,也有社會上的閑散人員和學生,甚至於到了酒後飯飽的時候,還有些身著暴露,噴著足以把肉香蓋過去的香水味的女人特意的占張桌子,既是客人,又擺出老板的架子等待著新客上門。
八點鍾,是街道開始歡囂的時刻,璀璨誘惑的霓虹燈光漸漸明亮,照醒了夜市大街。
“天天吃”露天排檔,靠著街道邊的一桌上坐了六個學生,整體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穿著F一中的校服,染著發叼著煙,手裏端著紮啤頻頻碰杯,一看就是不良學生。
“來,為爭霸F一中幹一杯!為慶祝打敗李二狗,咱們幹了。”一桌裏坐北朝南的一個高個兒青年端起手裏的紮啤朝其他人亮了亮,帶著泡沫的啤酒“咕嘟咕嘟”就灌進了胃裏。
“幹!”這些學生倒也是豪氣十足,聽著老大一說幹,仰頭就跟著幹掉一大杯。
“好!你們瞧,這些小夥子真能喝,比咱們精神頭還高漲。”
“年輕就是好啊。”
“就該幹他丫的!”
鄰桌幾個工人看到學生在喝酒,沒有製止,反而加以褒揚。
不存理智的人,永遠聽不清別人話裏真正的嘲諷。
而這個社會裏,也總是不缺一些喜歡把反話正說,慫恿別人誤入歧途的‘大人’。
鄰桌傳來隻言片語的肯定更讓這些學生興致更加高昂,尤其是當看到他們眼裏確實有佩服的神色時,這些學生更是像打了雞血似的,連聲又叫了幾筐啤酒,是打算真正的不醉不歸了。
“服務員,上酒!”
“好咧。”聽到有人點酒,立即有人應下,沒幾秒鍾,一個年紀約摸十八左右的青少年就從大排檔酒水庫房一手一筐走了出來。
為這些學生上酒的也是個學生,F一中高二四班的學生,陸凡。
人如其名,陸凡是個很平凡的人,個頭中等,身材中等,相貌算不是英俊,隻能稱得上耐看,學習一直保持著中流,要說不平凡的,恐怕就是他的身世。
他是個孤兒,十歲被人領養,然後在十四歲那年,養父母病逝,隨後被養父母親友趕出家門,又成了孤兒。
盡管學校了解情況後刻意找人資助他,但陸凡沒有隨意的接受,除了每月拿著學校的學費上的補貼,其他生活來源都是靠自己打工掙來的。
陸凡沒有那種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但有為自己人生負責任的勇氣。
在這個社會,真正的孤身一人沒有經濟來源是無法生存的,陸凡很早的就了解了這句話的真諦,同時,在大排檔也看到了這個社會許多黑暗的一麵,他那顆原本憧憬著社會美好的認知,最終還是淪為了教科書裏的一句空話。
像今天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社會各處都在上演,充叱著誘惑的人生總是在以各種不同的形式橫擋在青少年的麵前,煽動著他們的情緒,扭曲著他們的人生道路。
陸凡認識這幾個常來大排檔喝酒F一中的學生,為首的是高三長跑社團的成員,還有兩個與其同班,剩下的三個,一個是高二的,另一個是高一的,他們崇尚暴力,在校園裏橫行霸道打壓不服自己的其他學生,目標就是想要做F一中的校園老大。
對於這類的學生,陸凡總結,他們是看**小說看多了,認為這是混**成名成勢的第一步。
總結歸總結,像這樣的人,陸凡從不去招惹,漠然的打他的工,旁人是黑是白,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他隻是想做個平凡的青少年,考個普通的大學,然後……這一生都要這麼過?
“哼,瞧他們今天那個熊樣兒,老大,明天咱們就通告整個校園,確定咱們的地位!”身形最矮小的高一生手舞足蹈的叫喊著,看到啤酒上來,不等陸凡放下,伸手從筐子裏麵拽出一瓶,啤酒瓶撞了下陸凡的臉頰之後離開,被碰到的臉頰有點火辣的疼痛感。
那個高一生顯然是發察到了,但隻是掃了眼陸凡,隨後輕哼一聲,又開始了濤濤不絕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