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上,一個不起眼的喪葬鋪隱匿於街道之間,此時正值早晨,街道上人跡稀少,隻有稀稀疏疏的早起上班的人。
喪葬鋪內,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拉開了沉重的木門,從店內搬出來兩個紙紮人偶,放於門店左邊,右邊是一紙箱的紙錢冥幣。
女孩拍拍雙手,拍掉了染在雙手的顏料,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心想,這些貨物也太垃圾了,要不是貨款不夠,她也不會買來這麼次的貨物!
店鋪內,一雞毛撣子在半空中自動操作,女孩對著空氣說道,“何成文,你把陳列打掃幹淨之後,再給土地公的神位擦一擦,土地公都嫌棄了。到時候影響店裏的生意就不好了。”
何成文甩了甩那過肩的長發,妖嬈萬千的看著她,“我的大小姐!你奶奶都不敢這麼吩咐我!”
許瑤麵無表情,“你還想不想加薪了?還有你還想不想加餐了?”
何成文一聽可以加薪,不耐的表情立馬變得諂媚起來,“嘿嘿,我想,我幹,我馬上幹。”
工作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待遇好,他早就撩袖子不幹了。
他深知創業不易,也知道許瑤的難處,可老板她對待員工還是很大方的,所以他才離開許瑤的奶奶,死心塌地的跟著許瑤這個小丫頭。
許瑤搖搖頭,今天是她繼承奶奶的喪葬店以來的第一個月,奶奶說她天賦高,適合幹這一行,可是,她沒想到店鋪的生意這麼差,靠這一職業吃飯,早晚得餓死。
她也想當個好老板,可她雇不起其他人,何成文是她唯一的鬼員工,代價是付他冥幣跟包他一天三頓的夥食。
就這樣,靠著一人一鬼,支撐著這個喪葬店,勉強獲得三餐。
一個月以來,她總共賣了五十紮紙錢,兩個紙人,一套壽衣,外加到鎮上的阿牛哥家給老人換衣服,安排哭喪隊伍等事宜。
許瑤歎了歎氣,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許瑤想著想著,開始在門口的貴妃椅上打起了盹,一個神色緊張的婦女進了門,“小美女,小美女,你家師傅在嗎?”對著睡眼惺忪的許瑤問道。
許瑤揉了揉眼睛,“什麼事?”
女人開始哭泣,“我家孩子,從前天開始就昏迷不醒,伴著高燒不退,看了醫生,打了針吃了藥都解決不了。”
“醫生說再拖下去,恐怕會燒傷大腦,實在沒辦法,家裏人就建議找個大師看看。所以我就到鎮上找你家師傅來了。”
許瑤點點頭,隨手提起一個類似化妝箱的箱子,“帶我去看看。”
女人慌亂中反應過來,“你是大師嗎?你家師傅呢?”
女人見許瑤年紀輕輕,穿衣打扮年輕時尚,不像是傳統的道士,反倒像是電視上的明星,於是心裏有了質疑。
許瑤也不惱,“我就是這家店的店主,你帶我去看看吧,晚了就耽誤事了。”
女人依舊不敢相信, “你還是叫你師傅來吧,事關人命,這不是小事。”
而許瑤此時身穿白色薄紗上衣,下身是粉色的包臀裙,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這樣時尚潮流的裝扮,也難怪女人會質疑。
“走吧,我奶奶就是我師傅,黃翠英就是我奶奶。”
女人一聽黃翠英的大名,便明了,她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神婆,看好了不少中邪傷病的人,於是心裏有了底, “那就走吧。”
許瑤腿長, 疾步往前,女人邁著小腿,快步跟上,指著方向引導, 十分鍾之後,兩人就來到了村裏。
一間兩層的小洋房出現在眼前,門口站著一位老婆婆,在門口邊上燒紙錢。
這是小鎮上的傳統,一旦發生不好的事,人們就會寄希望於鬼神,希望神佛能替他們解決困難,是一種安慰自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