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樹木瘋長,枝椏抽條,一片欣欣向榮。
西城汙糟破敗的貧民窟裏,空氣中彌漫著雨水和垃圾的氣味。
遍體鱗傷的林雨像隻破敗的娃娃躺在髒汙的床上,早已沒了氣息,隻剩餘溫。
一旁大著肚子,臉上滿是橫肉的林峰點了根煙放在嘴邊。
他的身後還站著七八個沒穿褲子的肥胖中年男人,他們麵上訕訕的笑著,“老林,這孩子沒事吧。”隨即掏出一把紅色的鈔票。
林峰接過鈔票,嘿嘿地笑了起來,“沒事,大家先走吧,我照看著。”
林雨的繼母龔芬芳推開門緩步進來,嫌惡地看著林雨,快速說道,“這死丫頭死了?”仿佛說慢一點便髒了自己的嘴。
“她裝的吧?臭丫頭快給我醒醒,賤婊子。”林峰用力地往渾身赤裸的林雨身上踢過去,狠狠踹了幾腳才發現林雨真的死了。
“別踢了,這死丫頭真死了,這怎麼辦?都讓你少搞點人了,給人折騰死了,這怎麼收場啊?以後錢還沒得賺了。”龔芬芳用力地拍了拍林峰的背。
“媽的,別拍老子,這賤婊子,死了就死了。”林峰捏了捏林雨的下巴,摸了摸她細嫩的臉頰。
“要不點了這房子?反正還有珠寶。”龔芬芳嫌棄地掃了兩下破敗不堪的房子,這賤丫頭替自己還賺了七八年錢了,手裏的錢還能買一套。
“不用,明兒讓老秦把這丫頭扔海裏,找個麻袋來。”
林峰把煙扔到腳下踩滅,伸手將林雨對折起來,骨頭掰的嘎嘎作響。
“給。”龔芬芳隨手丟了個門外裝垃圾的麻皮袋,立刻就用紙巾擦起手來。
“幸好這賤丫頭瘦。”林峰將瘦骨嶙峋、個子矮小的林雨塞到垃圾袋裏。
垃圾袋裏還有垃圾,裝了個人進去,還有大半的空間。
“這不會被人看見吧?這上頭要不要蓋點東西?”龔芬芳看著袋子裏的林雨,嘴裏呸了一聲,這死丫頭,死了還讓人操心。
“送到老秦那裏,讓他把死魚死蝦什麼的裝一裝,這不就好了。”林峰抬頭看向窗外低沉的夜色,再過一個小時就把她扔到海裏去。
“老秦,他都沒來過,會肯嗎?”龔芬芳將擦手的紙丟進垃圾袋裏,蓋在她的頭上。
“他怎麼不肯?就他玩的最多最厲害。”林峰嘖了兩聲,那老東西把這丫頭折騰得最狠,他怎麼會不肯。
“好了,你去下麵開車,我把她弄下去。”
林峰將袋子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還挺輕,沒工地上的兩包水泥重。然後他把袋子扛在背上,朝樓梯走去。
房子在福氣樓的第7層,林峰哼哧哼哧地下了四層樓,累得半死,嘴裏大口吐著粗氣,氣得他把麻皮袋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這死丫頭死了,還累人。”
林峰瞅著這層高,這破樓也就2米5的樣子,踢下去應該也沒關係。
這樣想著他便一腳踢向麻皮袋。
麻皮袋立刻便滾了下去,發出噔噔噔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一會兒,樓裏就有人罵到,“哪個殺千刀的在這裏吵,你媽的腦子有病!”
“就是,大晚上你吵個屁,有事白天幹不行啊?吵吵怎麼不把你搞死!”
“說你媽啊!老子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小心老子知道你是誰。”林峰朝著樓梯間吼道。
聲音悉悉索索,有關門聲傳來。
“呸,這群臭娘們,老子也敢惹。”林峰將怒氣發泄到林雨身上,更加用力地踹向麻皮袋。
不一會兒,林峰便將林雨踢到了一樓。
“你在幹嘛?怎麼這麼慢?”龔芬芳冷著臉看著林峰,埋怨他慢吞吞的,壞了事怎麼辦。
“都怪這丫頭,累死我了,快把她搬到車上去。”林峰氣喘籲籲地將龔芬芳推下了三輪車的駕駛位,自顧自地坐上去了。
龔芬芳拽著麻皮袋的口子,用盡力氣把她往後麵的車棚上丟。
嘭的一聲,林雨被扔上車。
“好了,我去找老秦,你待在家吧。”隨後林峰頭也不回地往海邊開去。
林峰將三輪車開的飛快,一個小時後便結束了原本要開兩個半小時的車程。
林峰冷著臉叩響了海邊唯一一個石頭搭建的房子的門。
“老秦,老秦,你在不在?”
“咳咳,在,林哥兒有何貴幹啊?”秦貴色眯眯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林峰該不會來送雨丫頭吧,想著他咂巴咂巴嘴,顫抖著開了門。
“老秦,開著你那快艇把這破東西扔了。”林峰說完,轉頭就走,騎上三輪,往西城去了。
“啥啊?這林峰搞啥鬼?”說著,秦貴朝著袋子伸手,顫抖著打開了麻皮袋。
裏麵赫然是一個被折疊的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