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東陵姒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
“天這麼快就黑了？”東陵姒幹咳一聲，尷尬地說道。
蕭夙玦並未應她，隻是摩挲著手中的鬼臉麵具。
東陵姒頓時恍然大悟：“去黑市的行頭你都準備好了？”
“隻有麵具。”
“難道你要穿這身白色去嗎？”
“沒有其他顏色。”
“那就用墨染成黑色。”
蕭夙玦眉心一跳，他沉聲道：“隻是去黑市又不是半夜殺人劫財。”
半個時辰後，二人爭執出的結果是，在白衣外披黑色鬥篷。
黑市。
修真界黑市眾多，這裏隻是其中一處小黑市。
二人一踏進黑市，便發現這裏的人，除了攤主老板，皆是夜行衣配麵具亦或者麵罩。
“看見沒，夜行衣。”東陵姒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蕭夙玦：……
蕭夙玦閉了閉眼，低聲道：“聲音小點。”
“旁人聽不見的，除非是我想讓旁人聽見。”東陵姒得意洋洋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誇誇你？”蕭夙玦自己都未曾發覺語氣裏的無奈。
“那倒不必了，畢竟這種話我聽得可多了。”東陵姒堂堂女帝，每日吹噓拍馬屁的人多得數不過來。
蕭夙玦劍眉微挑，問道：“哦？那他們都是怎麼誇的？”
“誇我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然而，蕭夙玦並未接話。
回春堂。
蕭夙玦走進回春堂，將八顆五品丹藥出售。
老掌櫃端詳一番後，讚歎道：“好厲害的煉丹師，火候藥材掌控的絲毫不差，這才煉出這般純粹的丹藥。”
“小公子，這丹藥是你煉的嗎？”
麵具遮住他那粉雕玉琢的臉龐，同時也遮住了他此刻糾結的神情。
最終，蕭夙玦給出的回答是：“我阿姊煉的。”
東陵姒：這是白撿一個弟弟？
聞言，老掌櫃問道：“八顆丹藥我出四百上品靈石，讓你師傅下次還來同我合作如何？”
“不行，讓他出八百。”東陵姒趕在蕭夙玦開口前說道。
“阿姊說，八百。”蕭夙玦生平第一次同人砍價，語氣生硬。
老掌櫃頓時哈哈大笑，說道：“你阿姊倒是清楚我們黑市的行情，那便八百。”
老掌櫃命小二取來一個裝著八百上品靈石的乾坤袋，遞給蕭夙玦，客氣道：“小公子，這隻乾坤袋，一並送給你。”
“多謝。”蕭夙玦接過乾坤袋便轉身離開。
見蕭夙玦出門後，小二問道：“掌櫃今日為何如此大方？”
“那小公子身上有一道化神期修士留下的氣息，我怎敢冒犯呢？”
殊不知，門外蕭夙玦將二人的話盡收耳底，難怪這一路上旁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敬畏。
東陵姒默不吭聲，她是故意露出那一抹氣息，防止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挑釁且趁火打劫。
黑市的規矩是強者為尊，誰強誰囂張。
八百上品靈石最終隻剩九十靈石和一堆藥材。
東陵姒看著僅剩的靈石，深深歎了一口氣：“落魄，太落魄了。”
蕭夙玦：……
回到客棧後，蕭夙玦問道：“你何時煉丹？”
“後日罷，我需再歇息一日。”